第65節(2 / 2)

“你想找七娘做什麼?”蕭若蘭冷下臉,眼裏充滿了防備。

宋令儀打量著蕭若蘭,笑道:“我發現,一提到你妹妹你就翻臉,就這麼在意她?”

“我在意誰,跟宋姑娘有關係麼?”蕭若蘭轉身走到茶桌前跪坐下。

“有關係呀,我在意你前未婚夫,而你在意你前未婚夫的心上人,”宋令儀端著杯子走到蕭若蘭桌前,放下杯子俯身靠近道:“不如咱們合作如何?”

蕭若蘭將茶杯重重砸在桌案上,“近日天氣太好,雲開見日,宋姑娘怕不是還沒睡醒吧?”

宋令儀捂著嘴輕笑,轉身靠著桌案坐下道:“我不過隨口一說六姑娘就急眼了,看來還真是在意啊。”

“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宋令儀撐著桌子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色的葡萄酒,“就是無聊想找人聊聊天說說話而已,溫溫吞吞的人又太過無趣,六姑娘這性子倒是極有意⊿

城樓上的旗幟被換下,重新掛起的旗子不再是唐字,朝廷百官們心裏的石頭與恐慌總算落下,隨之而來的是李唐舊臣的落寞與傷懷。

嶄新的旗幟上刻著一個個醒目的周字,如同這新朝熠熠生輝,綠袍官員登上城樓邁著從容的步伐輕聲走近,“右相在傷感李唐的大好江山麼?”

“如今說這種話是要殺頭的。”岑長倩負手站在城樓上,滿眼都是昔日洛陽城的風光。

“周也好唐也罷,這都是我們中原人的疆土,百姓不會管皇帝姓什麼叫什麼,他們隻會在乎當朝皇帝是否寬仁,隻會在乎自己的溫飽,隻有位於尊者與卑者之間的士大夫們才會在乎天子的姓與人,因為這是一場關乎他們生死的賭注,勝則勝,敗則亡。”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讓我像你一樣效忠新朝與陛下罷了。”岑長倩搖頭,“陛下用人的眼光並不遜色太宗皇帝,隻是將江山交給武家這一點…是最大不妥。”

“右相是想說當今宗室內沒有能夠繼承大統的宗子吧,”王瑾晨握著城樓上的朱漆欄杆笑道:“敢問陛下難道無子?下官讀了十餘年的書,覽遍古今奇史,還從未聽聞過傳侄不傳子之事。”

岑長倩驚奇的望著這個尚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滿腹疑雲道:“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又究竟是誰的人?”

王瑾晨收回手端在身前轉身麵對著宰相弓腰回道:“父母之子,君王之臣。”

岑長倩轉身俯瞰著整個洛陽城,長歎道:“這樣的盛世,如何能交到庸人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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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深秋的風從神都苑吹向太初宮,內臣與宮人們穿梭在各個宮廊間。

“內舍人。”文昌台內臣將奏疏如數交給守在殿外的紅袍女官。

“陛下說了,若是進言讚頌大周的上書就不必呈了。”

內臣搖頭,“是右相與文昌台幾位官員一同呈的。”

“右相?”女官將奏疏如數接過,“我會代為轉呈的,你先下去吧。”

“喏。”

女官將奏疏呈進殿中,“陛下。”

“誰上的?”女皇批著手中關於立廟一事的奏疏,“阿諛奉承的話就不必讓我看了。”

“是文昌台右相岑長倩的上表。”

“念。”

上官婉兒將奏疏放下,翻開最上麵一本念道:“臣文昌右相岑長倩言,天授聖圖,聖母臨人,永昌帝業,鳳棲梧桐,赤雀朝明堂,天將祥瑞,授命於大周,今陛下登基,江山已固,然國無儲,社稷隱憂,臣請改皇嗣李旦為武氏,以作國朝儲貳,臣岑長倩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

女皇抬起頭,旋即笑了起來,“朕還以為他岑長倩與範履冰一樣有多大的傲骨呢,他上這份奏表倒是比範氏要更為聰明。”

“右相是害怕陛下會立文昌左相為皇儲嗎?”上官婉兒將奏表遞到女皇手上,“之前文昌台早有傳聞左相與右相政見不合時常有爭執發生,嚴重時還大打出手...”

“就讓他們相互爭執吧,朕還怕有一天他們不鬧了呢,若真等到了這天,恐怕這大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