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了。”
“那右相這奏表?”上官婉兒小心翼翼問道。
女皇拾起筆擱上的朱筆沾了些赤墨在岑長倩的奏表尾端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可字,“但僅限降皇嗣、賜武姓,移居東宮,至於儲貳的冊封,朕還要考量考量。”
“陛下讓八皇子為皇嗣遷居東宮但又不正式受封,這...”
“怎麼?”女皇頓下筆,“你是怕他受到宗室的攻擊?”
“畢竟八皇子是陛下所出,廬陵王遠在均州,陛下親子便隻有皇嗣一人,難保不軌之人有所圖謀。”
女官的話給女皇提了幾個極大的醒,“現任均州刺史是誰?”
“何延之。”
“廬陵王妃韋氏本家還有人在麼?”
上官婉兒搖頭,“韋玄貞刺配流放欽州後與其妻皆死在了欽州,他的四個兒子也都全部死在流放途中,唯獨兩個女兒遇到了大赦。”
“你代朕寫封密旨送到均州去。”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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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群臣上疏,請加皇帝尊號,上尊號為聖神皇帝,李旦被降為皇嗣,皇太子李成器則降為皇孫遷居東宮,又於神都立武氏七廟,追封武氏先祖為帝,冊親侄武承嗣與武三思為親王,其餘堂侄皆為郡王,又冊諸姑姊為大長公主、長公主。
女皇稱帝後喜好福瑞,群臣爭相上疏進言,昔日擁戴勸諫女皇稱帝的大臣皆得到封賞與賜姓武氏,封賞最多的尤數給事中傅遊藝,女皇稱帝後加其為同鳳閣鸞台平章事正式拜相,後又進朝散大夫,短短數月之內便從侍禦史進為宰相,一年內曆任青綠朱紫。
女皇稱帝後不久,巡查使上奏稱地方發生躁動,遂下詔命十餘位宰臣與京官前往地方存撫諸道。
幾匹快馬停在司刑寺官署大門外,府史們不敢阻攔這些傳達詔命官員的內臣,“王主簿可在官署內?”
“我就是。”
內臣眾青綠公服的人群裏一眼便瞧中了王瑾晨,打開手中的黃紙宣道:“門下,司刑主簿王瑾晨...擢升司刑評事,掌出使推事,製書如右,符到奉行。”
吏部升遷的敕命下來,引起了司刑寺的官員與府史們的一陣議論,“他才來司刑寺多久啊,明明什麼都沒幹還晉升了,前陣子更是連人影都沒有瞧見。”
“是啊,程主簿比可比他厲害的多...”
“小聲點,人家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紅人呢,連新任的宰相都親自跑到司刑寺問候,一個六品官職又能算什麼?”
張順走到人群中間輕斥,旋即又回到王瑾晨身側,“他們就是瞧著您升官眼紅。”
這種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議論聲王瑾晨聽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內臣宣讀完後沒有當即離去,而是拿出了另外一封手書,“另外,陛下有旨,朕登基,地方頻生躁動,社稷未穩,朕寢食難安,遂詔宰臣前往諸道安撫百姓,平息□□,命司刑評事王瑾晨為撫慰使隨同協審。”內臣朝身後的人招手,小宦官將一身折疊齊整的緋色公服呈上,“陛下還特許王評事借緋出使。”
“撫慰使?”升遷王瑾晨並不意外,“是讓我隨各位宰相出使地方麼?”
內臣搖頭,“王評事,這次地方躁動比以往都要大,還有地方官因此而受到百姓圍攻,陛下接到上都留後院諸州所呈的奏疏氣得一夜沒有合眼,朝廷也極為重視此事,故而派了十幾位重臣前去安撫,另外也從秋官及肅正台與司刑寺三司調了幾位執法官,不過受封撫慰使的卻隻有您一個。”
“讓我一個剛中進士不滿一年的新官員獨自出使地方,這...妥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