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決和溫蕙一行人自然不需排隊,這一隊黑衣人過來,凡看到的人都紛紛避讓。隻人太多,一行人也放緩了速度。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待接近城門,溫蕙忽然咦了一聲,道:“等一下。”

她韁繩一帶,朝著緩慢進城的隊伍過去了。那邊的人頓時緊張起來。

有輛車旁聚集了幾個中年婦人,她們都是五六品的官員之妻。若放了外任,五品在地方上也算是個人物了,一年不知道能撈到多少銀子。隻在京城裏——俗話說,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

能聚在一起的,不僅丈夫的官銜差不多,連家境也差不多,都並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出身的。都是在京城這個物價昂貴之地靠著一份俸祿緊巴巴過日子的人。

既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又不是閨中小姐、年輕媳婦,幾個婦人都光著臉,並沒有戴帷帽。

見著那一隊黑衣人裏獨一個穿著緋色錦衣的帶馬過來,這邊的幾個婦人低聲道。

“是霍都督夫人吧?”

“她怎麼往這邊來了?”

“她這是衝誰來的呀?”

“好像是……我們?”

隻其中一個圓臉婦人什麼也沒說,卻心裏打鼓。

霍都督夫人勒馬,矯健地下馬,與這個圓臉婦人打招呼:“宋夫人。”

婦人們都愕然,紛紛看向她們中間的宋夫人。

這圓臉婦人原來就是當初霍決溫蕙成親時作全福人的那位宋夫人。

宋夫人福身:“霍夫人。”

溫蕙問:“這是回城嗎?”

“是。”宋夫人道,“昨日裏去了慈恩寺參拜,今日回城。”

溫蕙向其他人頷首示意:“諸位夫人。”

溫蕙乃是三品淑人,品秩高。

婦人們忙行禮:“見過霍夫人。”

行完禮,一抬頭,俱都僵硬起來。

溫蕙轉頭一看,原來是霍決跟過來了。他也下了馬,牽著韁繩站在溫蕙身邊。

他還記得宋夫人,頷首:“宋夫人,諸位。”

他是個傳說中的人,能止小兒夜啼。婦人們都僵硬地給他行禮,隻有宋夫人見過他婚禮時的模樣,還算好。

溫蕙道:“宋夫人她們剛從外麵回來。”

霍決道:“今日人多,跟我們一起進城吧。”

大家其實很想說,大可不必,我們願意等。

隻霍都督都說話了,誰敢說不,都僵著臉道謝,麻溜地都爬回自家車裏。幾輛車從長長的隊伍中牽了出來,跟上了監察院的隊伍,借著特權先進了城。

進了城,溫蕙便與宋夫人道了別。宋夫人再三致謝。

隻和溫蕙作別後,原就該大家各回各家的,不想夫人們卻有誌一同地一起跟去了宋家,七嘴八舌地追問宋夫人怎地竟與霍決夫婦相識。

“不算相識。”宋夫人解釋了自己為溫蕙作全福人的事。

當時監察院的人找上來,把她和丈夫嚇壞了,事前事後,都沒敢聲張。

婦人們今天竟然與監察院都督霍決說上了話,也算是一趟奇遇了,個個都興奮得不得了。聽說宋夫人竟然參加了霍都督的婚禮,按捺不住好奇使勁地打聽那個從不露臉的霍夫人。

平時都聽說了,霍夫人出行會戴著麵衣,今日裏是親眼見到了。

天熱了,也下過幾場雨,夏天裏沒有那麼大風沙了,監察院的人都不戴麵衣了,霍都督也沒戴,獨霍夫人還戴著,隻看到一雙水亮眼睛,看不到臉。

太可惜了。

宋夫人隻道:“是個美人。”

那當然,大太監們娶妻,哪個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