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他們,恨所有人。

“太子怕十二阿哥取代他的位置,所以要寶妃死。”說完這句,不等康熙質問,她就又快速道,“要做官,問索相,皇上可知道,每年科舉,有多少都是索大人的人考中?

還有吏部每年考核,沒有索大人的點頭,他們敢像你推薦人?

是,我阿瑪貪汙了修河款,還收受了很多錢財,可那些錢財,真正落到他手裏的,又有多少?還不是都用到了索大人跟太子身上。”說起這個,平答應眼睛更紅了,她阿瑪就像魚鷹,辛苦忐忑一輩子,什麼也沒得到,可是最後死的,卻是他。

她這會兒,還不知道噶布喇沒死。不過就算知道,估計她的恨意也半點不會少,因為他也拋棄了她。

“皇上還想聽嗎?”她笑著問康熙。

康熙表麵沉默,心中卻暗流湧動,他早就知道索額圖跟明珠結黨營私,卻沒想到,他們連科舉都不放過,那可是寒門子弟唯一的機會。還有吏部推薦的官員,修河款……

平答應緩緩訴說,一條條的,足說了索額圖七八條大罪,每條都足以滅門。

說完,她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說起了明珠。

明珠比索額圖幹淨不到哪去,她以前沒少聽她阿瑪說明珠的罪行。

幾乎,索額圖的罪行,都能套到明珠身上。

周圍靜悄悄的沒一點聲音,所有人或小心的聽著,或恨不得立刻聾了,空氣寧靜的就像暴風雨的前奏。

夏眠已經恢複了,走出殿門,見到、聽到的就是這些,她當即腦袋一暈,決定回去繼續躺著。

她病了,這段時間都病了,誰也別來找她。

此時,延禧宮,趙嬤嬤瘋了一樣跑進來,渾身顫唞的道,“娘娘,不,不好了。”

“怎麼?”惠妃站起身,急問。

“平答應,平答應被皇上抓住,說是娘娘……”

“賤婢!”惠妃早想到可能會發生這種事了,“慌什麼,她說是本宮,就是本宮嗎?她可是赫舍裏家的人,陷害本宮不是很正常。”

惠妃之前打的這個主意,如果計劃失敗,就栽贓給太子給索額圖。無論平答應怎麼說,他們隻要往他們身上推就好了。

甚至,他們還在太子身邊安排了一個人,到時那個人會站出來,指認太子,讓太子有口難言。

隻是可惜,寶妃怎麼沒死呢?惠妃不甘心的想。看來,在宮裏還是不行,黑龍江那邊,得趕快。

趙嬤嬤卻一點也沒鎮定,她抖著嘴唇道,“平答應,平答應她……”

“她怎麼?”她還能把天捅下來?惠妃不信。

不過,很快,她就得信了,這次平答應似乎真把天給捅了下來。

“她瘋了嗎?”惠妃又慌又惱的道。

平答應可不瘋了,還瘋的不輕。

惠妃趕緊讓趙嬤嬤出去送信,讓明珠趕緊準備。

明珠收到信,登時也變了臉色。

而這時永壽宮,孫嬤嬤悄悄把平答應的事告訴溫嬪,溫嬪懊惱異常,寶妃沒死?怎麼會,她計劃的好好的。

皇上怎麼會那麼快去救她,就像早有預料一樣。

溫嬪當然不知道,夏眠正等著惠妃出手,所以早有提防。不然,這次她真的在劫難逃。

不過,若不是夏眠故意激怒惠妃,惠妃還不一定跟平答應交易,冥冥中自有定數。

沒錯,就是溫嬪去找的平答應,給她出主意,讓她又去找了惠妃。

夏眠要升貴妃,惠妃卻遲遲沒動靜,她當然要幫惠妃一下。

而千波殿後窗,也是她敲的窗戶,讓平答應問夏眠是誰幫她害了她。

是皇貴妃,一想到皇貴妃,她就恨的心口如刀絞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