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1 / 3)

湘竹外衫,於那窗邊竹編美人榻上獨自對弈。

“可稚子何其無辜。”林清安自然明白他是想要做什麼,可做錯了事情的是那公友安,又並非是那肚裏頭的孩子,並且那骨肉也確實是娘親的。

即便她也在厭惡不擇手段的公友安此人,可對於他肚裏頭未出生的孩子卻是心生了幾分憐惜。

可她也知道,她這話說得實在是自私自利到了極點,更沒有站在父親的位置上思考。

“清安難不成是心軟了嗎,還是認為為父的手段過於殘忍。”許哲聞言,瘮寒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更試圖想要從她眼中看出一絲一毫的不忍或是懼怕來。

“並無,隻是女兒覺得此舉對那孩子有些過於不公了。”可若是真的留下,那麼便是對父親真正的不公。

而那沒有父親更沒有母愛的孩子出生後,那麼那孩子真的會幸福嗎?

依照父親對母親那麼強的占有欲,即便爹嘴上雖不會說些什麼的留下那孩子撫養,可仍是會對母親心藏芥蒂,甚至就連那孩子都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麼。

可若是將那孩子一生出來便送人,她又真的能忍心看著同自己流著相同血脈的弟弟或是妹妹流浪在外嗎?而這個問題繞來繞去又不過是重新回到了原地。

“嘖,何來的不公,那孽種本就不應該有存活在這世上的機會。”許哲隻要想到那孩子的肚裏頭懷著幼清的骨肉時,整個人早已氣得發了瘋,手中捏著的那枚白子瞬間化為齏粉,雙眉間凝聚的陰翳之氣更令人心顫。

隻因幼清是他的,也隻能是他一人的,他又豈會再次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可………”正當林清安唇瓣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解釋時,卻在接觸到對方陰寒的目光下瞬間噤了聲。

“此事為父自有處理的法子,你莫要插手。”低沉暗啞的口吻下,又不知藏了多少不可為外人道的驚濤駭浪。

“天晚了,爹記得早點休息。”事已至此,好像她無論再多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父親的想法。

原本停的雪,再一次飄悠悠的落下。

等她走後,原先睡得迷迷糊糊的林清時也因著口渴而起床喝水,見到正在桌邊的男人時,下意識的從身後將人給抱住,糯糯道:“師兄怎麼還不睡啊。”

說完還打了一個哈欠,腦袋上的那根呆毛隨著她的動作一晃兩晃的,更有幾縷飄落到他的衣襟上,顯出白與黑的極致誘惑。

“等下便睡,反倒是今日的事可是嚇到幼清了。”許哲輕拍了下她的手,又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過去。

見著她那臉頰旁泛著兩抹海棠霞紅時的豔靡之態時,又忍不住湊過去親了下她的小臉蛋,結果反倒惹來了這小家夥的一陣嫌棄。

接過水杯後的林清時喝了幾口後,這才搖了搖頭,繼而道:“反倒是今日讓師兄受委屈了,幼清,幼清怎麼也沒有想到娘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因為在她的印象中,娘親一直都是帶笑的,就連說話都是溫聲細語的,更從未發生過像今日這樣的情況,甚至還罵了清安。

“何來的委屈,即便我有了委屈,可現在有你這句話後也便不委屈了。”許哲說完,便直接將身後人給抱坐在腿上,下巴則擱在她略顯瘦削的肩膀上。

“幼清可想要去青陽國看看,聽說那裏的溫泉很出名。”

“師兄去哪裏,幼清便去哪裏。”林清時喝完了水後,睡意便再一次襲上心頭,揉了揉眼睛後便打了個哈欠。

“師兄,我們去睡覺了好不好,幼清好困的。”許是她真的困到了極點,就連眼皮子都快要黏在一起了。

“好,我們現在去睡覺。”許哲伸手覆上她的眼皮後,便將人給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