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塊遮羞布,早在之前就已經被徹底揭開,現在不過就是在火上澆油而已。
“我,你們不能這麼說清安和我師兄。”即便林清時的心智一直停留在五六歲,可有些事仍是能知理的。
比如要維護一直給她投喂的飼主,還有總會偷偷藏著糕點給她吃的清安,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見他難過。
許哲看著這即便心智停留在幼時,卻仍是會維護自己的幼清時,心口處滿是被甜所蘊蓋,更多的是當那些甜的量一旦堆積得多了,卻給他產生了一種苦澀。
想來這便是甜到憂傷,或甜到發苦的由來。
“幼清你過來,娘親這一次可是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吃的白糖糕。”林婉並未理會她說的那些話,甚至一直都隻是將她當成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幼清不要,還有你們剛才為什麼要說師兄和清安的壞話,你們是壞人。”莫名的,林清安害怕得往許哲身後縮了縮,視線更頻頻的看向門外。
“爹,娘,奶奶。”隨後趕回來的林清安與謝曲生二人見到的便是這劍拔弩張的一幕,眉頭更不可見的皺成一團。
“清安回來了,正好過來叫下你的二爹爹。”林婉雖不喜許哲此人,可是並未因其生父而遷怒到她。
“可清安一直記得隻有一位爹爹,又何來的二爹爹。”林清安冷漠的視線輕掃了過去,而她此舉便是在同她明說。
她是不會承認這人便是她的父親,或是接受他成為母親的妾室。
“你這孩子盡瞎說什麼胡話,這不是你二爹爹誰是你二爹爹。”林婉聽她那麼直麵拒絕的話,竟也心生了幾分慍怒,隻覺得這孩子果真和她父親一樣,皆是不得她喜。
“清安沒有瞎說胡話,而是清安的爹自始至終隻有一人。”林清安抬起那雙淺色的褐色眸子直直對上那一雙怒意橫生的臉上時不懼不退,甚至擔心她的突然發難而將謝曲生護在身後。
“好啊好,果然不愧是從那個男人肚裏頭爬出來的。”聞言,林婉怒極反笑,手中的茶盞更沒有半分預兆的朝他們所在之地砸了過去。
茶盞觸地四分五裂,裏頭的茶水在沒有盛的容器後飛濺而出,更洇濕了地上的猩紅毯子。
“姑母氣他們有什麼用,何況這做決定的人又不是他們。”聽了好一會兒鬧劇後的公友安這才充當著和事佬出來,就連這臉上都掛著一抹濃稠而腐爛的笑意,像極了那藏在暗中,正不斷朝他們吐著鮮紅蛇信子的毒蛇。
“不過我現在肚裏頭孩子的月份也漸大了,我想許大夫應該不會那麼喪心病狂的給子塵下藥,好來個一屍兩命的下場才對,畢竟我這裏頭的孩子在怎麼樣也是幼清的骨肉。”
而這一句話也是他最為擔心的,甚至就連他現在經手過的吃食與衣物都需得要層層監控和把關後方才敢用,怕的就是他會行陰招。
“豈會,畢竟許某可不像某些腐爛發臭的下水道老鼠,盡行一些齷齪下流之事。”可是他的這一句話,皆是那等皮笑肉不笑,亦連那掩藏在表麵下的冰寒都未曾被人所知。
一旁的林清安也知道,這一次的公友安前來,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入他們林家門,甚至打的還是那等以正夫之位登堂入室的作法,否則不會將遠在建康城的奶奶一同叫來,更妄圖用那孝道壓娘親一頭。
何況此計不成,說不定還得再生一計。
這一次的談話和先前一樣是不歡而散,甚至就連那暗地裏的刺也徹底的擺在了明麵上。
其中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莫過於娘親,隻因她的一邊是父親,一邊是自小養育她的娘親還有那身懷了她骨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