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購計劃開始之後,光複便將岩琦彌太郎調了過來,派去了大阪參與商會的行動。離開江戶的這段時間,岩崎將江戶的洋行打理得井井有條,特別是招募的那些巧克力生產工人,完全按照要求進行了培訓。極短的時間內,已經拉起了初步的框架,隻等原料和設備一到就能正式生產。
光複是個不相信天賦的人,他始終覺得比起先天優劣論,後天的努力以及對理想的迫切程度,才是一個人能否取得成功的關鍵。無疑,岩崎彌太郎是個很努力的人,很早就立誌在商路上獲得一番成就,這也是安積良齋推薦給光複的原因。如果按照正常曆史,岩崎還要過幾年才正式創業,現在光複給了他一個施展的平台。站在這個起點就已極高的平台上,在岩崎誠惶誠恐的努力下,卻也沒讓人失望。於是,光複便讓他做了商會在大阪活動的負責人,以此來更充分地鍛煉。
這些天,無論是商會在大阪的擴張,還是套購黃金的執行上,岩崎都能處理得麵麵俱到。盡管其中不乏金組人馬的幫助,但岩崎的能力還是得到了眾人的好評,特別是僅靠他一人便說服住友家同意合作,就連一向吝於誇讚的三叔公也肯定了他的潛力。
“複兒,對於岩崎彌太郎這樣的人,我們培養起來是可以,但前提是我們必須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別以為金一老頭脾氣不好又是老煙鬼就糊塗了,他可比誰都老辣著呢,“人的野心都是隨著身份和地位的變化,而一點點改變著,隻求溫飽的乞丐當了將軍後,未必不想更進一步當皇帝,所以……”
金一說著意識到話中的失誤,尷尬地笑了笑,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所以無論是誰,都要將其野心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一旦超過了那條警戒線,為首領者就必須當機立斷,在未造成危害前永絕後患!”
光複明白三叔公這是作為族中長輩,在教育自己製衡之術,適當的野心可以讓人進步,但超過了就不能心慈手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光複微笑道:“三叔公的話,複兒受教了。”
金一吸了口雪茄,欣慰地‘嗯’了聲,便又傲慢地道:“至於那大阪城代,嘿嘿,就算他是譜代大名又能如何。收了我們的錢欠了我們的債,要想過得舒服,隻要不是在城內造反,這商業上的事還輪不到他來管。”
光複小心肝一顫,三叔公這話說得霸氣啊,他倒想起來前一陣金組報上來的兩萬兩大阪活動費,就是收買城代奉行等一幹官員用的,要不然洋行和商會能如此輕鬆地就進駐麼。大阪那些商人可是就商會的進入找政府理論過的,但顯然收了好處的大阪官場,很有默契地把事情推諉了下去。官員的邏輯很簡單,商業鬥爭是你們商人的事,我誰也不得罪人悶聲發大財就行。連幕府都管不了的商人,他們這些大阪官員可不想觸這個黴頭。
“如此,我們算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光複胸有成竹地說道。
“實際上能這麼順利,還是你的那許可證明以及有洋人背景的緣故,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怎麼和這兩邊搭上關係的。”金一目光驚奇地說道,卻沒有接著追問,而是眼神一凝,“洋人那邊就不說了,你能有此一援對隱宗的幫助是無可估量的;我想說的是一橋慶喜,複兒,你應該明白的。”
望著三叔公變得炯炯有神的雙眼,光複鄭重地點了點頭,“這個人值得我們去投資,然後嘛……”
一老一少兩隻狐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地大笑起來,那奸笑的樣子,讓聞聲望來的眾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接下來光複對各人的任務進行了布置,但不局限於此次大阪行動。比如徐定山,這次大阪的商業行動用不到他虎組,但光複還是要了解那批軍火的分配和訓練情況,並對部隊接下來的改組和任務相談了一番。而對於龍鷹衛這三組,光複光複也分別有了安排。
就拿衛組而言,自從光複遇難後,負責護衛職責的人員基本上死傷殆盡,衛組統領也不幸身亡。對此,光複便將負責諜報的衛組部分,劃歸給了鬆蕙的花組,再將花組改名為諜組。整合起來的這一諜報機構,在效率上得到了加強,也更便於管理了。而原來的護衛部分,則改為親衛隊專職護衛,暫時由自己統領,光複的意向中,這一塊丟給小司倒也合適。
林林總總地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光複這才停了下來,讓眾人休息了一會後,便終於到了那建黨的議題上來了。這是此次會議最重要的部分,不過光複並不打算親自解釋,而是拉過鬆蕙又喊來了唐傑克。
“具體的想法和綱領我都寫在了計劃書上,就由鬆蕙和唐傑克給大家說明下,比如政黨、代表會議這樣的名詞,都是大夥必須事先知道的。”光複聳了聳肩,他可不想多費唇舌在基礎知識培訓上,做領導嘛也不用事必躬親的,“等大家有了概念後,我再說明這背後的真正意圖。”
說罷,光複使壞地捏了把鬆蕙的柔夷,在後者幽怨地眼神中,老神在地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