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轉機的時間他兩天沒洗過澡了,黏膩地皮膚都開始發癢,龍馬想著洗得快一點幾分鍾就好了,便回房拿了衣服衝進了浴室。

可惜就這麼五分鍾的時間,頭發還沒吹幹就從浴室裏出來的越前龍馬發現躺在客廳沙發上的女朋友不見了。

他第一反應是真知理酒醒了回家了,然而扔在地上的丸帶和帶枕,還有七七八八的和服配飾告訴他人不僅沒走,還把自己給摘幹淨了。

……夢遊嗎?

已經來不及思考女朋友為什麼會把振袖脫了,越前龍馬順著一件一件掉落的帶揚、帶板、帶締、腰紐、胸紐走,將原本穿在二階堂真知理身上的配飾一樣樣撿起來,就到他自己房間門口了。

他原本關得嚴實的房間門敞開了,二階堂真知理就穿著一件長襦袢在他床上擼卡魯賓。

卡魯賓在女朋友的膝上團成一個毛球,被那隻纖纖玉手摸著脊背的喜馬拉雅貓舒服地喵喵叫個不停。

“不冷嗎?”越前龍馬走過去,先是在桌子上找到遙控器把空調打開了:“怎麼把衣服都脫了?”

他打開衣櫃翻了件外套出來,剛拿過來給真知理披上就被女朋友掀開了:“不冷,綁得好難受。”

二階堂真知理手下撫摸卡魯賓的動作忽然一緊,揪了一下卡魯賓的毛,卡魯賓呲牙叫了一聲,從真知理的腿上跳了下去。

“喵~”貓貓豎著尾巴一左一右走著貓步三步一回頭,踢了一jio把主人的房間門給關上了。

大腿上的毛絨絨一下子沒了,二階堂真知理還沒反應過來,又在空氣中騰空撫了兩下,才驚覺貓貓不見了。

因為喝酒變得有些遲鈍的女朋友讓越前龍馬經不住笑了:“噗。”

真知理看著唇角上揚的龍馬,思維遲緩,問:“……笑什麼?”

越前龍馬拖過書桌前的旋轉椅,在二階堂真知理麵前坐下來,拉過她的手按她無名指上的關衝穴。

他想幫她解酒,手下沒輕沒重按得真知理抽回了手又大叫起來:“哇啊好痛!”

“痛一下就好了,穴位疏通了等你解酒了就不痛了。”

越前龍馬作勢又要去拉她的手,真知理揮舞著雙手不讓他抓,一邊嘴裏還念念有詞地罵他:“你欺負我!龍馬是大笨蛋!笨蛋!”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哭了,先是小小聲地哭泣說他不講信用,答應回來陪她過二十歲的成人禮結果這麼晚了人才到還有什麼用,接著哭聲漸漸變大,控訴自己的期待都打了水漂,他知不知道她好辛苦,每天練舞練到很晚,大學的舞團團長比高中社團的團長嚴格多了,大家都好優秀,她好怕跟不上進度拖累別人,可是又不想把負能量傳播給他,因為知道他肯定也很辛苦。

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我好想你……龍馬……每天都在想你……嗚嗚嗚嗚……光是看到紅綠燈都會想到你牽著我過馬路的時候……看到別人在自動販賣機前麵會想到ponta……又聯想到你……我就連百貨公司都去不了了……嗚嗚嗚嗚……看到賣棒球帽的櫃台也都會想到你……我真的好想你……”

真知理的哭泣像是鋒利的刀子將他的心都快要割裂了,原來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想她想得快要發瘋了。

她在忍耐,不想給他造成負擔,所以拚命讓自己的生活充實起來,讓自己忙碌起來,可是在他真的出現在她麵前後,那些在分別的日子裏刻骨的思念猶如滔滔的江水一般連綿而來,將所有堅強的鎧甲盡數打碎。

二階堂真知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大顆大顆地往下落,越前龍馬心疼站起來抱住真知理,拍著她的脊背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