漿般灼熱又不受控製,裴度站著不動了,過了幾秒鍾才繼續往前走。

隻有氣息變沉的微妙變化。

連翩感覺到了點,老實不動了。

裴度托著他往上掂了兩下:“不動你。”默了默又加了一句,似乎咬牙切齒:“等你好了的!”

下頜抵在人肩膀的連翩,在他耳邊“唔”了一聲。

走了兩個回廊連翩要下來,裴度沒讓:“不累。”

而且這樣安全。

要騰出手來,怕自己剛說的話會不作數。

像餓了很多年,背上的人是最對他胃口的小點心,香甜的魂都被攥過去了。

連翩說起過去的事,算是個交代。

提起和江揖的假訂婚,也說和謝燕歸隻是因為謝風泉的臨終托孤,他和他們都沒什麼。

感情或者其他,都沒有。

裴度也交代自己。

說裴家當年的動蕩,說連老太太的援助,沒好意思說再往前野狗一樣占街頭,從小混混到大混混的事。

說了一路,不知不覺走到湖邊。

挺大的湖,落日熔金,荷葉擎著白色、粉色的荷花。

連翩看到船:“我們去坐船?”

裴度自然應他,到拴著船的小碼頭才將人放下,去解拴著船的繩子。

連翩往湖麵上看,湖水深藍,看著挺深,問裴度:“哥——你會遊泳吧?”

他會,但不多。

原本就是怕裴度累著,找借口不讓人背了。

裴度說不會。

連翩就說今天太晚了,要不改天在劃船,找會水的人看著,或者穿著救生衣,總之安全第一。

說著安全的事,又貪戀波光粼粼的美景。

發梢在夕陽下染了一層淡金,像一隻貪玩又怕水的貓兒。

裴度不再逗他,先上船,又伸手邀他:“會遊泳,以前在外麵江裏玩過,過來,我接著你。”

連翩看到他眼裏的笑意,也笑。

手遞過去。

裴度一手拉著他的手,一手卻攬著他的腰,直接將人在肩上扛了一下才放到小船合適的地方。

輕飄飄的扛起放下。

像托著一朵花一片葉子。

看連翩坐穩了才去解木樁上最後一圈繩子。

上身穿著黑色短T,動作將,隱約能看到肌肉活動的輪廓,不賁張但充滿力量。

連翩偷眼欣賞,既眼饞又覺出更深的壓力。

在裴度看過來時又移開目光。

裝模作樣的欣賞美景,但這風景的確迷人,很快就看的專心致誌。

直到船行到水中央,在荷花群裏。

裴度伸手折下一朵半開的荷花,往前彎腰遞到連翩麵前。

花比遠看要大很多,幾乎遮住連翩整張臉。

花瓣縫隙中,連翩看著裴度俊美利落的麵容,還有目光裏專注而愛戀的神色。

動作比腦子快半拍。

沒接花,手搭在裴度的肩膀,借力半仰親了裴度一下。

裴度麵朝著西邊,眼睛裏有落日的餘暉,又像著了火,連翩察覺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迷離又緊繃的氣氛。

裴度俯身,一手半撫半攥住連翩的下頜,像猛獸壓住漂亮的獵物。

花還在兩人中間。

低頭咬到一片花瓣,讓那花瓣在連翩唇齒間破碎。

等到一切結束,荷花早飄零到遠處,小船也遠離了最開始的那片荷花叢,到了另一片更茂盛的花海。

寬大的葉子,半人高的徑支著大大的花頭。

小船陷入其中。

白色的襯衫變成了小小的地毯,裴度問被自己揉搓到微微發抖的人:“冷了?”

有點涼,但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