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為什麼不讓碰。
眼角燒紅,帶著疑問和譴責,但又像無可避免的誘.惑。
裴度也難受,額角有汗,聲音帶著一種弓弦繃到極致的克製,粗糙又強勢:“傻崽子!”
他喜歡連翩這樣迷蒙蒙的看他,仿佛予取予求。
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連翩身上有傷,縱然沒有,還有他窺見的懼怕。
他似乎失控,但真正的自製力和耐心在此刻達到巔峰。
問他:“我是誰?”
裴度手下動作帶著挾持威逼般的東西,連翩像被扼住了後脖頸,隻覺電流在身體內四處亂竄:
“男朋友......”
“裴度......”
“裴叔叔......”
亂七八糟的叫一氣,眼淚迸出來,腦袋裏一片混沌,最後羞恥的腦門狠狠頂在作亂的那隻手的主人肩膀上。
最後連翩是被裴度抱下車的,直接被抱進主臥的浴室,又從浴室抱進純黑一片的大床。
然後浴巾被從被窩裏拽出去。
他將腦袋埋在枕頭底下,悶聲悶氣:“我要穿衣服!”
裴度還穿著來時的衣服。
衣服濕了大半,是強行提供沐浴服務的代價,頭發有幾捋垂在額前,和平常迥然不同的獷然不羈。
俯身提了提被子,蓋住連翩露出半邊的雪.白肩膀。
站著沒動:“累了就睡會兒,兩個小時後叫你起床吃飯,喝粥,可以配四個小炸串......”
縱然前幾天不在跟前,但裴度讓莊驍嚴格控製著連翩的飲食。
連翩的口味和他的人不同,酸甜辣都要重一些,尤其喜歡火鍋和烤串,每每樂此不疲,但這不利於傷口恢複。
烤串讓人心動,但到處涼颼颼更讓人不安。
連翩堅持:“我要穿衣服。”
裴度耐心和他講道理:“睡醒了穿,有傷,穿了不舒服。”
連翩:“內.褲......”
隻要給他個內.褲。
耳畔有低笑傳來,很短,卻讓人麵紅耳赤,但好歹鬆了口氣,因為裴度轉身去拿東西去了。
少頃,連翩被從枕頭下挖出來,被吹幹了頭發。
裴度拿的不是內.褲,是吹風機,很規矩的給他吹幹頭發又塞回被子:“都腫了,穿了會不舒服,讓它歇一歇。”
連翩:“......”
臉爆紅。
車裏,狂風驟雨般的兩次。
什麼貴公子什麼董事長又或者連總,通通都不重要,他趕他:“你走!”
裴度拔掉吹風機的插頭,站在床邊。
他好高大,衣服還濕著,又有幾分落拓,像被趕到風雨中的獨狼,好像很厲害,但並不威風。
低聲道歉:“對不起,是我沒忍住。”
連翩攥著被角:“去換衣服,會感冒。”
其實,忍住了的,他想。
要不然他就不僅僅是腫了,不解但沒問,這種問題跟提醒差不多。
裴度單膝跪地,和連翩平視。
在床前摸了摸連翩的頭發,手指又摸了摸連翩有點紅腫的嘴唇,隻是親了親,就腫了。
愛惜又懊惱。
翻滾的浪潮似乎卷土重來,愛憐或者別的什麼,裴度對連翩有的,連翩對他也有。
連翩往前蹭了蹭:“我沒事。”
裴度捧著他的臉,看懂了連翩的暗示,但沒上前,即使心裏叫囂著很多念頭。
連翩伸手攬住他脖頸,兩人在床前交換了個很溫柔的吻:“沒有不好,就是不習慣......害羞麼......”
唇齒相依著磨磨蹭蹭說完。
最後還咬了一口裴度的嘴唇,示意自己厲害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