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躲著連翩,一是為著當時當著他的麵下手太狠,怕他害怕,再一個就是沒忍住輕薄了人家。
當時隻有這樣才能確定人好好的,在自己跟前。
情緒穩定後就覺出孟浪。
看裴度站那兒了,連翩輕聲道:“哥——你昨天保護我的樣子,帥發財了!”
守在走廊的莊驍聽到動靜過來,沒聽清連翩說的什麼,但對人叫自己的名字還是很敏[gǎn]的。
輕輕推門,對上裴度麵無表情的臉。
莊驍低聲:“老大,你叫我?”
回應他的是病房門幹脆利落的砰的一聲。
裴度走回去,步子很慢,也很穩,眼睛一直盯著坐在被在那裏的連翩,目光烏沉沉深不見底。
那種感覺又來了,連翩記得上次親吻的時候......他現在確定不是幻覺了,那時裴度就這麼看他,像要吃了他。
隻是幾眼,但印象很深刻。
無端有些畏懼,但這個人是裴度,他心跳的又有些快。
目光遊移中看到裴度裹著紗布的手,不是沒受傷嗎,問他:“你的手......”
裴度沒管手的事,昨天他有很多機會拿到武器,那些人拿的都是鋼管,但那東西抵消不了他心中的怒火。
手上的傷是打人弄的,手背骨節破皮,還有幾道劃痕。
這不是重點
低聲說了句“沒事”,又道:“身上有傷,不能洗澡。”
說著話人已經走到床邊了。
連翩舔了下唇,有商有量的:“初吻,我覺得你應該負個責,你說呢?”
兩輩子的初吻。
舌.尖還疼,昨天為了抵抗藥效自己咬的。
不過這不重要。
看裴度愣住,他直起身去夠他的肩膀,拽著人領口靠過去:“也許是夢裏親的,我記不清了,能回憶回憶嗎?”
高台上,即使心中謀算怎麼也要留下命,但生活的意外太多了。
他站在那裏,想過如果要是不小心死了,最遺憾的事是沒有和裴度告別,沒有好好的在一起過。
連翩不是那種會強取豪奪的性子,他更奉行隨性自然,自己隨性,讓別人也隨性。
第一次這麼霸道。
真是太喜歡這個人了,喜歡的比自己以為的還多。
大難之後,情緒井噴。
終於抱住了裴度的脖頸,親上去,親在人唇角,不大滿意的道:“親歪了。”
要調整姿.勢。
身體的調配跟不上心理,人往一邊歪去。
像被定身術定住的裴度,及時伸手攬住了連翩的腰背。
他知道他哪裏受了傷,在被沒頂的驚喜衝刷時還本能的避開連翩的傷處,唇齒相依:“不是夢。”
後麵就再沒有說話的空當了。
平時看上去都是很克製很內斂的人,這一刻卻如烈火燎原。
還是連翩最先敗下陣來,虛弱的靠在裴度胸口喘.息,很坦誠的感歎:“後悔親晚了,哥,你真好親,你喜歡親我嗎?”
本來年紀就小,現在徹底放開了。
直白中帶著嬌氣,也許是過去同處一個屋簷下的基礎打的太好。
裴度拿他沒辦法,隻低頭又親了親他:“我也很後悔。”
兩個人依偎在床邊,齊齊恍惚。
都是在自己的世界裏單打獨鬥的人,從未想過依靠別人,但這一刻臉貼著臉,手也相互攥著,仿佛就是一個人了。
像磁石一樣,最後又親到一起了。
連翩舌尖.疼。
之前裴度不知道,醫生檢查的時候說了,他顧忌著這個,不敢親太重。
不過這樣也讓人心裏滿滿當當。
隻是生物本能的探索永無止境,尤其顧忌連翩身上的傷,病號服很寬大,鈕扣不知怎麼的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