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十分鍾前老大還在,看到連翩快醒才離開,說不準就在病房外,或者就在隔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這話他也不敢說。

連翩看他精神奕奕的樣子,就知道在撒謊。

失落的道:“他生我氣了?我記得他的話,要注意安全,不要輕信別人,有什麼覺得不對的事要及時告訴他,可那不是沒來得及。還是他覺得我麻煩,不想再沾手......”

烏黑的頭發襯的他麵頰雪白,顴骨上被人按在粗糙的地上摩攃出的血痕更添了兩分可憐。

羸弱又漂亮,像易碎的精美的瓷器。

莊驍可不想連翩產生這樣的誤會,馬上道:“怎麼會,老大生誰的氣也不會生你的,昨天的事......你還有印象嗎?”

連翩並不知道莊驍看到裴度親他了,不知道他問的哪個,有些遲疑。

莊驍小心翼翼:“那天在廢樓傷你的如今都在重症監護室,林文河以後可能都站不起來了,聽力也隻剩一點......”

至於後續,那幾個人跟個林文河沒少做見不得光的事,出了醫院就能直接送該去的地方。

他到的時候老大已經解決了戰鬥,但可以想見當時老大動手有多狠辣駭人。

莊驍見過其他時候的,想起來後脊發麻。

所以眼前唇紅齒白,受傷後更添幾分楚楚之意的青年,想起那一幕會害怕會畏懼嗎?

尤其他還被強.吻了......

連翩凝神聽,腦海中裴度來救他的畫麵漸漸清晰。

跟裴度比起來,他還算拿得出手的防身術像小孩子的把戲,那時候的裴度真的挺讓人震驚。

連翩想,還好他那麼厲害,不會像他這樣:“他受傷了嗎?”

莊驍:“......沒有。”

重點不是這個。

他攥了下拳:“老大他一般不動手,怕收不住,尤其看到重視的人被傷害,可能會控製不住,他平常不暴力的......”

連翩看莊驍,莊驍無辜的回視他。

然後連翩就琢磨出點什麼了,心尖有點酸麻麻的,但有些話他不想對莊驍說,對象不對。

隻說自己餓了,想吃東西。

吃喝之後又困倦了,縮進被子裏睡著了。

莊驍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意思,沒看出什麼,老實的和等在外麵的裴度說了。

裴度:“他睡了?”

莊驍說是:“呼吸很沉,看來真是累壞了。”

裴度沒說什麼,推開病房門進去。

床邊有椅子。

他昨晚在這裏坐了一夜。

仍舊坐了。

總會想到連翩站在沒有任何防護的樓層上,搖搖欲墜的樣子,那一刻他隻恨自己不能替代他。

一刻不離的守著,他心才安。

連翩平躺著,臉往牆壁那邊偏,隻能看到小半張麵頰還有耳朵,耳朵上有劃痕,帶著血痂。

裴度伸手虛碰了碰血痂的地方,聽到連翩低聲呢喃,像在說夢話。

聽不清。

昨晚也有睡不安穩的時候,聽到他的聲音會好些。

裴度彎腰靠近:“小羽......”

下一瞬衣擺被拽住了。

據說睡的很沉的青年,眼神清明的盯著他:“哥,你叫我?”

裴度:“......我去叫莊驍。”

連翩手上沒勁,衣擺拽的也不實,見裴度長腿幾步就到了病房門口,急道:“叫莊驍來親我嗎?!”

裴度站住了。

連翩撐著床費勁的坐起來:“我還想洗澡,讓莊驍來扶我,我害怕,讓莊驍來陪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