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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慢往前,但又驟然極快,

快到連翩一個過肩摔將林文河像死狗一樣摔在地上,正要欺身向前鎖住對方脖頸來個擒賊先擒王時,眼前驟然一片迷蒙。

就地抓了一把灰石揚在連翩臉上的林文河,驚駭大吼:“還愣著幹什麼,抓住他!”

保鏢聞聲而來,將連翩按在地上。

林文河被扶起來。

連翩滿頭滿臉的灰,嘴角有血,T恤露出的胳膊上滿是傷痕,隻有那雙眼明亮又漂亮。--

他張了張嘴,無聲的說了一句。

那是一句“懦夫。”

林文河看懂了,暴躁的一聲“艸!”

一腳踹翻扶著他的保鏢:“傻站著幹什麼,去!扒他衣服,扒幹淨了拍照,怎麼難看怎麼拍,不是要靠臉吃飯靠臉攀高枝麼,我讓他攀!”

連翩想過林文河想怎麼轄製他,拍不雅的照片也設想過,但真到了這時候,還真是難以接受。

拚命掙紮。

現學現用抓了地上的灰塵砂礫就是一揚。

按著他肩膀的幾隻手就是一鬆。

趁機掙紮起身,往二樓跑,再往上,骨頭縫都疼,隻拚著一口氣絕不停止。

更往上是三樓。

身後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林文河氣到發抖:“抓住他!李宣玉,你私心吧,這地方鬼都不來,你就是爬到十樓二十樓,結果都一樣!”

三樓足夠了。

連翩站在沒有護欄隻有一層水泥板的三樓邊緣:“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追上來的保鏢齊齊愣住。

林文河驚愕的抬頭:“你敢......”

極致的體力消耗還有殘存的藥物讓連翩視線有些模糊,人也搖搖欲墜,他單膝跪地,就那麼蹲在水泥板邊緣。

穩了穩氣息道:“你看我敢不敢,比起受辱,我寧願死!我死了,有的是人給我清算,你還有整個林家,都會不得好死。”

連翩當然不想死。

如果真的沒辦法,拍照就拍照,留得青山在,這世上怕是再沒有人比他更珍惜生命。

但人總要不到最後一刻不放棄。

希望救援來的即時。

林文河不敢賭,他見過沈拂行對連翩的嗬護,聽過裴家那位對連翩的遷就,他隻想讓連翩閉嘴,不想讓他真的死了。

真的死了人,絕對會被翻出來。

他恨不得連翩去死,但這人的死不能和他牽扯上關係。

氣氛一時僵住。

正在這時,汽車特有的轟鳴聲呼嘯而來,一舉駛入這座廢棄的大樓。

動靜極大。

所有人都不進心頭一緊。

循著監控和車轍印來此的裴度下頜緊繃,抬頭看到單膝跪地在樓板上搖搖欲墜的那個人,冷汗當時就下來了。

盡管現在的連翩滿頭滿臉的泥土、汗水還有血跡,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連翩。

站在高處被逼無路的連翩。

嘶吼道:“別動,小羽,別動——”

連翩萬萬沒想到先來的會是裴度,他穿著西裝,高貴又整潔,和這棟廢棄的大樓格格不入。

林文河聽過沈拂行的表哥裴仙樓,但沒見過,聯想不到這上頭。

但他看得出這人很不好惹。

尤其這人掃了他一眼,無波無瀾,像在看......在看個石頭或者垃圾,總之是什麼沒生命的東西。

裴度知道林文河這個人,特地看過照片,也知道他和沈拂行以及華清歌之間的關係,但沒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