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看他娘平靜的從山洞裏走出來,進了灶屋,沒一會兒傳來他爹跟他娘說話的聲音,他才鬆口氣,嘿,沒生氣。
倆人又和兩條狗瘋起來了,在空地上跑來跑去。挑釁地摸狗頭、狗背、狗屁股,讓兩隻狗摸不準他下一把會摸哪兒,看它抓空的動作,滿月和燭光就嘲笑它倆,小毛驢羞惱的嗷嗚一聲,追著滿月用頭頂他腿,或用爪子巴拉他,滿月看跑不過了會突然停下來,不動也不笑,趁小毛驢觀察他神情的時候掉頭再大笑著跑開,小毛驢發現被耍了,就會追上去把他巴拉著摔坐地上,如果滿月哈哈大笑它就會撲他懷裏蹭咬衣服,如果滿月坐地上捂著臉假哭,小毛驢就會像做錯事了,坐滿月對麵愣看一會兒,再走上去用它的狗頭蹭滿月的頭,直到滿月裝不下去了笑著捧住它的頭,它才會不帶情緒嗚一聲,不是生氣也不是惱怒,就像是說不玩了,遊戲結束了。滿月和燭光老是用假哭的方法騙它,它每次都上當,有時候明顯就看出來沒哭,但隻要倆孩子坐地上一直發出哭的聲音,它還是會過去蹭蹭,隻不過是哭聲一停,它掉頭就走,很是敷衍。
小毛驢和肥肥都喜歡跟人瘋鬧,見人了高興的撲過來,用手或腳把它倆推開,它倆會勁頭更足的撞過來,就是肥肥更任性一些,玩高興了會咬著褲子跟著人走,不打嘴巴不鬆開。
鐵牛衝外麵假哭的燭光喊:“二小子,進來吃飯,你總是慢一拍,你哥剛騙完狗你又來這一遭,肥肥又不是傻狗”。
秋菊把陶罐裏的不加鹽的雞肉也撈起來冷著,免得飯後燙狗嘴。鐵牛過去把雞給撕開,他手上老繭厚,不怕燙,“這又是它倆叼回來給你的?”
“嗯,這一隻是叼回來的時候已經咬死了,還有一隻隻是傷了翅膀,我給剁下來跟這隻一起燉給它倆吃”。
山裏一家打了一頭野豬回來,自己吃不完就拿出來賣,不要錢,都是誰來拿了改天殺了豬再給還回去。除了深秋,山裏人殺了野豬或山羊都是這樣交換著來,這樣一年到頭都有豬肉吃,也不用擔心吃不完放壞了。
家裏有糖有醬,鐵牛又四五天沒好好吃頓飯了,秋菊晚上就做了紅燒肉,一家四口都愛吃的,隻是今晚滿月一塊兒都沒吃完就飽了,更別提燭光了。秋菊看他倆要走,慢吞吞地開口:“哪去?回來,給我坐著陪你爹吃飯”。
倆小子就坐板凳上看著他爹一口又一口的嚼巴著肉,聞著肉香直咽口水,一會兒又把碗裏的肉戳起來咬一小口,塞不進去給吐地上喂狗,被秋菊瞪了一眼又安分的坐著等。
等鐵牛稀裏呼嚕的把肉吃完了又喝碗粥,滿足的歎口氣,秋菊才發話,“喂狗去,把鍋台上的雞肉端出去倒狗盆裏”,看滿月瞅他爹,他爹也是準備起來去喂狗,秋菊翻了個白眼,“瞅誰呢,滿月和燭光,去喂小毛驢母女倆,人家陪你倆玩那麼久,你倆肚子飽了就不管它倆了?嘖,沒良心”。
看倆小子端著盤子顛顛的領狗出去了,鐵牛朝秋菊拱了拱手,“賢妻良母啊,有你在我都不擔心我娃長歪”。
秋菊假模假樣的推拒兩聲,終是忍不住笑了,“哼,能娶到我你是上輩子給菩薩塑金身了”。
“對對對,我得感謝上輩子的我,他有點聰明勁兒,讓我娶著了好媳婦兒”。
看秋菊要收拾碗筷去洗,鐵牛站起來把她按住,自己把桌上的碗碟收拾收拾,“我來洗,我做飯不行但能洗碗,你挺著肚子呢,洗洗手歇歇”。
收拾好後,鐵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