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珈聞言大受刺激,憤怒使她雙目血紅,右手高高舉起,風馳電掣般落下,卻在將近安琪臉頰時被那挾製住安琪的丫頭冷冷擋了下來,這一巴掌終究沒有落到安琪臉上。
安琪不由奇怪地看了那丫頭一眼,蔣玉珈大怒,惡狠狠地向那丫頭說道:“你幹什麼?”
那丫頭說的一口蹩腳的中文,語氣裏帶著濃濃的日本腔:“蔣小姐,主人對我們的交代是,協助蔣小姐找到蘇小姐,然後把她帶回去。主人曾經再三交代,不允許蔣小姐動用死刑。”
蔣玉珈一愣,愕然道:“他沒有說過要帶這賤人回去,你們一定是弄錯了!你們隻需要服從我的命令就行了!”
那日本女人冷冷地說道:“我隻聽從主人的命令。”
蔣玉珈有些惱火:“你的主人把你送給我了!你忘了嗎?”
另一個日本女人淡淡開口道:“蔣小姐,很遺憾,我們接到的命令並非如此。請您不要對蘇小姐進行傷害,否則我們隻能對你不客氣了。”
蔣玉珈怒火衝天地道:“你們是不是都瘋了?!龍之介把你們送給我了!他當著你們的麵說過,我是你們的女主人!現在你們要為了這個賤人和我翻臉?龍之介不會饒了你們的!”
先開口的那個日本女人對她的囂張氣焰似乎很不買賬,冷冷開口道:“蔣小姐,您還不明白嗎?事情進行到這一步,您對主人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蔣玉珈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看向她,愕然道:“你說什麼?”
那日本女人冷笑道:“您以為主人是真的愛上了您嗎?您錯了,主人需要的,不是您的身體,不是您這個人,而是您這個身份和您的仇恨,他隻是需要一個把我們光明正大帶進來這個院子裏的人而已。現在我們得到了蘇小姐,兵不血刃,都是您的功勞,這一點,我會向主人彙報,請他嘉獎您,但是下麵的行動,您就不要再出麵妨礙了,否則壞了我們的大事,主人發怒的話,我們也無力替您遮掩。”
蔣玉珈錯愕地看了看兩個一臉冷漠的日本女人和一臉不明所以的安琪,一時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半月前,藤原龍之介和蔣玉珈在蔣家大宅初次見麵,彼時藤原是來和蔣玉增商談買賣田產的事情,在外書房偶遇蔣玉珈,一時驚為天人,對其愛慕不已。蔣玉珈高傲慣了,對這個日本人並不怎麼放在眼裏,因此十分冷淡。可是藤原並不因此氣餒,他頻頻尋找各種由頭給蔣玉珈贈送禮物,珍珠玉石,瑪瑙翡翠,各種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名貴首飾,一樣樣流水介送到了蔣玉珈的閨房之中。
自從蔣玉增罷官免職,家中休養之後,蔣玉珈從高高在上的官府千金一落千丈而為平民,從前對她巴結奉承的那些人一夕之間似乎全都不知去向,蔣玉珈對此頗為惱恨,有了這些人的對比,殷勤的藤原龍之介自然令她芳心大悅,她雖然時時不忘拿著架子,其實心中卻也慢慢接受了這個日本商人。江墨炎的無情令她傷心欲絕,雖然她並不喜歡這個日本人,可是光看他對自己這落架的鳳凰這樣看重,可知此人卻是看重自己的人。因此慢慢地她也願意與藤原約會了。
可是蔣玉增不願意她與藤原來往,常常橫加阻撓,並且一再對她指出藤原居心叵測,不可接近,她起初還敷衍幾句,待到後來與藤原過從甚密,蔣玉增再多加指責時,她便十分不耐煩,幾次爭吵之後,竟偷偷從家裏跑了出來,直接住進了藤原的家。藤原再三向她表示,已經送信回日本請示父母,待到父母的回信到了,立刻與她成婚,並當著家中所有下人的麵宣布,她就是藤原家的女主人,這使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
她之所以和藤原來往,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從哥哥和朋友的談話中聽說,藤原如今勢力十分龐大,在京州城,甚至有著可以與江墨炎對壘的資本,藤原對她千依百順,她想借助藤原的手,來讓江墨炎低頭。讓江墨炎意識到,他是錯得多麼離譜!
所以她被虛榮和仇恨所左右,成了藤原龍之介的女人。
前幾天,她從藤原的書房外走過,聽見裏麵說話聲十分大,便走過去想聽聽在說什麼,誰知竟聽到藤原和他的幕僚在討論安琪被江夫人趕出來,江墨炎將她安排在外宅的事情,一時勾動了心中舊怨,聽到下屬向藤原建議趁此機會綁架安琪以脅迫江墨炎,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再加上聽到藤原不肯,更是怒火高熾,當下回到後院,令小丫頭請了藤原龍之介回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