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霏聞言心中涼了大半截,她以為蔣玉珈對江墨炎的情誼應該還在,所以想以江墨炎為倚仗,可以多少震懾住她,誰知她如今竟說出這樣的話來,顯見得對江墨炎的怨恨已經跬積很深,如若這時貿然提起江墨炎,安知她會不會翻臉?
蔣玉珈冷冷一笑,對慕容泓霏又說道:“你也別害怕,白夜與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如今他雖然背棄我們蔣家,我們蔣家卻也不屑於以你去要挾他——哼,何況,你對他來說有沒有那個價值,還說不好呢!”說著輕蔑地勾了勾嘴角。
泓霏聞言大怒:“你簡直是不可救藥!”
蔣玉珈冷然看了她一眼,慢吞吞說道:“我可不可救藥,就不勞你費心了。咱們開門見山地說,我今天來這裏,誌不在你,我要把姓蘇的賤女人帶走,她在哪裏?”
泓霏冷笑:“你說要把誰帶走就能把誰帶走麼?你以為這是哪兒?”
蔣玉珈哈哈笑道:“這是哪兒?這是慕容家的錦塘別院,這裏有丫頭二十五人,媳婦二十五人,打雜小廝二十人,護院二十人,加上你這次帶來的白夜的侍衛十二人,姓蘇的賤人的丫頭兩人,你的貼身丫頭兩人,怎麼樣,我知道得還夠清楚嗎?”
泓霏聽她連白夜遣來的侍衛都清清楚楚,心裏已知不妙,竭力壓製著心中的慌張說道:“哼,你知道的事還算不少,可你竟不知道我父親另遣了一支人馬在這裏麼?”
蔣玉珈笑了笑:“慕容小姐,別玩兒了,我既然敢來,這裏的底細我早就摸透了。哪兒有什麼另一支人馬?你就乖乖在這裏呆著吧,沒有你的事。”說著立起身來對身後兩個丫頭說道:“既然慕容小姐不肯說,隻能勞你們去找了!”
兩個丫頭聞言,雙雙折腰鞠了一躬,邁步就向門外疾行而去。
泓霏急了,也顧不上形象就喊道:“你們敢!來人!來人呐!”
蔣玉珈姍姍向門口行去,聞聲回頭狡然笑道:“別喊了,其他人這會兒都跟你一樣四肢無力,誰也沒勁兒來啦!”
泓霏駭然變色:“你……你下毒?”
蔣玉珈嫣然一笑:“也算不上是什麼毒。就是點兒讓你們四肢無力不能礙事的藥物罷了。”泓霏怒道:“你收買了別院裏的人!?是誰?”
蔣玉珈見泓霏憤怒的雙眸星子一般閃亮,竟轉身走回泓霏身邊,俯下身去對著泓霏一笑道:“如今告訴你也沒什麼,一共有兩個人,一個是廚房裏負責洗鍋碗的小丫頭,一個是負責打掃的小丫頭,一個負責下藥,一個負責探聽消息。你說,是不是合作得很默契?哈哈哈……”
蔣玉珈揚著一串笑聲出了門,泓霏空自恨得咬牙切齒,卻動彈不得。
安琪上樓以後就躺在了床上,她見絲蘿在一邊做針線,淡淡笑道:“天都黑了,別做了,點燈做針線最壞眼睛。”茉莉在一旁裁衣服,聞言笑道:“姑娘最偏心,就知道心疼絲蘿姐姐。”
安琪笑道:“偏你最會吃醋!這也有好爭的?絲蘿那針腳兒密實,就著燈難免熬壞了眼睛,你這難不成也是?好了好了,你也別做了,都歇著吧。”
茉莉笑道:“我可不敢歇,我得抓緊給小少爺多做幾件衣服,這樣小少爺才會待見我!”
絲蘿笑道:“看把你乖的!”
三人說笑著,忽然安琪覺得有些犯暈,如今她的身體不比往日,忙對絲蘿道:“絲蘿,咱們帶來的那個寧香露呢?我心裏有些不舒服,那露有寧神之效,拿來兌了水喝一點才好。”
絲蘿想了想,站起來在櫃子裏翻了一陣道:“ 奇怪,該是在這裏啊!那寧香露是稀罕物,我特意和另幾瓶香露收拾在一起了,怎麼一瓶都不見了?……啊!壞了!”她轉身對安琪不好意思地笑道:“姑娘恕罪!來時下車的時候,我拿東西時聽的‘啪嗒’一聲,還以為是什麼撞在了車門上,就沒在意,如今想來,可能是那幾瓶香露……掉在車上了。”
安琪見絲蘿滿臉通紅,也不便再苛責她,便笑道:“車子就在車庫,你去找找吧。”絲蘿答應著正要去,茉莉將剪子一放笑道:“我去吧……正好肚子餓了,中午沒吃東西,這會兒餓得慌呢!”
絲蘿沒好氣地笑道:“誰讓你早上吃那麼多?!看你下次還貪不貪嘴了。”茉莉嘻嘻笑道:“早上有人家喜歡的黑米飯嘛!”說著便向安琪吐了吐舌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