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聞言奇道:‘找你?她要來?‘
泓霏答道:‘是啊,說是有件事要拜托我,又不方便在電話裏說明,所以要當麵講。‘
安琪想了想道:‘她什麼時候來?‘
泓霏站起來說道:‘說是下午來,走吧,咱們先去吃飯,肚子餓了。‘
安琪點頭道:‘好吧,那下午她來的時候,我避一避。你也知道,她對我印象很不好,我在跟前,怕不合適。‘
到了下午,泓霏等了許久始終不見蔣玉珈來,看看時鍾已經指向將近五點,憤憤地說道:‘說要來的也是她,怎麼到現在也不來?從她家老宅到這兒,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怎麼這會子還不到?縱然不來,也該打個招呼,卻叫人在這裏等,什麼意思。‘
安琪坐在一邊的貴妃椅上看著絲蘿拿來的花樣子,淡淡說道:‘想是有事情耽擱了,你也別著急了,她若要來找你,橫豎跑不了。你這麼五心煩躁地,倒不值得。‘泓霏見她這麼說,急道:‘不是我沉不住氣,實在是我心裏也納悶,從前我和她沒有什麼來往,不過是點頭之交,怎麼忽然這麼急急虎虎地往我這裏跑?如今她們家這樣的境況,我……我怕她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萬一拖上了我慕容家,我怎麼向我爹交代?‘
安琪笑道:‘既這麼擔心,怎麼還答應她了?‘
泓霏氣呼呼地說道:‘誰要答應她了?她一個人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完了,問也不問我一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安琪奇道:‘竟沒有征求你的同意麼?‘
泓霏冷笑道:‘她這都是習慣!從前她大哥得意那會兒,她是京州名媛中的名媛,翹楚中的翹楚,我們這些人在她眼裏,那不過是些陪襯罷了。那時她跟我們這些商家女兒說句話,都跟怕沾上我們的銅臭味似的,有什麼事非得說話,那也是能省則省,說完就走,哪兒有我們答話的份兒?隻是沒想到如今她哥哥都失了勢了,她還能如此跋扈囂張--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無知還是無畏。‘
安琪想了想說道:‘她既沒有征求你的意見,你也可以閉門不見啊。‘她是真心地不想見到蔣玉珈,如今她已不想與和江墨炎關係密切的任何人扯上瓜葛,何況蔣玉珈當日對她那般妒恨,安琪經曆過顏若璃的背叛,深知嫉妒此物如跗骨之蛆,如今自己身懷有孕,若被蔣玉珈知道自己懷了江墨炎的孩子,那熊熊妒火隻會燃熾得更加劇烈。雖然自己避開也是一個辦法,可是聽泓霏這樣說,她與蔣玉珈的關係也並不和睦,既然如此,何如根本就不讓她進門,避免自己和泓霏的尷尬呢?
泓霏抿了抿嘴,她也不想和蔣玉珈見麵,可是自從上次安琪到慕容家去過以後,大哥交代過她,為商之道,最重要的條件之一就是‘和氣生財‘,自己可以與安琪保持良好的關係,可也不能因為安琪就把旁人都得罪盡了,如今蔣玉珈的哥哥蔣玉增雖然式微,可政治這東西風雲變幻,安知日後蔣家不會卷土重來?就算隻是麵子功夫,好歹也得應付她一下。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安琪既然說了這話,自己卻不能不答,於是隻得說道:‘唉,她千裏迢迢趕了來,我總不好閉門不出,這要是傳揚出去,豈不是壞了我慕容家的聲譽……‘
安琪笑道:‘是了,是我欠考慮。‘泓霏苦笑道:‘我也知道你是為我,可……可我也沒辦法。‘
二人聊了一陣,看看時間已經五點半了,丫頭忽然來報,說有姓蔣的客人來訪,泓霏看了看安琪,安琪扶著絲蘿的手站了起來,笑道:‘我上去了。‘泓霏點點頭道:‘晚飯我讓她們給你端到屋裏去……委屈你了。‘
安琪笑道:‘說到哪兒去了?委屈什麼,我如今嗜睡,正好有些犯困,回屋睡一會兒。‘便扶著絲蘿上樓回屋去了。
泓霏這才回頭問那來報信兒的小丫頭:‘人現在在哪兒呢?‘
那小丫頭答道:‘在大門外呢,因為沒有小姐的交代,所以門上不敢放他們進來。‘
‘他們?‘泓霏眸光一閃:‘來了多少人?‘
小丫頭算了算:“門子說一共來了兩輛車,可是其中一輛離著大門挺遠就停下了。”
泓霏心中暗暗奇怪,不由地提高了警惕,對那小丫頭說道:“你去喊牟護院來一趟。”
牟護院是如今這別院裏的護院總管,其實他的真實身份卻是白夜身邊的貼身侍衛。安琪與江墨炎鬧僵了搬出來,江墨炎的計劃,安琪是不知道的,可是白夜作為計劃的執行者,必須保障安琪的安全,所以他特意調了自己最親信的一班侍衛足有十二人,在這院子四周日夜守衛,怕的就是有人知道了安琪的下落,想抓了安琪去威脅江墨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