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正被江墨炎的一席話氣得胸悶氣短,又忌憚於兒子和江縉竟然知道自己當年在娘家時的舊事,心中已經對綠姨存了懷疑,畢竟自己從娘家帶來的丫頭,後來隻有綠姨一人在身邊侍候,嫌疑最大的就是她!此時露珠兒再帶著人證趕來將絲蘿勾引江墨凜的事兒一說,她更是一時之間隻覺綠姨一家都是害人精,反身就狠狠摑了綠姨一個耳光。綠姨人老實得很,雖然堅信自己女兒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可是沁蕊兒言之鑿鑿,她一時隻知說“夫人,絲蘿她絕不會做這不知廉恥的事!”反駁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沁蕊兒初時看一貫在府中很有人望的綠姨都這般吃了自己的苦頭,心中十分得意,可是後來見江夫人三言兩語間就把個露珠兒給拖了出去,心底又實在害怕了起來。人都說惡人無膽,這情形下,沁蕊兒倒似打了霜的茄子,徹底蔫了。
這時候江夫人讓她說出她方才說的那番話,她哪裏還能有先前那番獻寶賣乖的心思?一句話還得結巴成了兩句,磕磕巴巴地說道:“是……是!遵命……回夫人,剛才我從朝曦樓出來,是去廚房換熱飯菜來的。我端著盤子出來……就……就看見大少爺在跟那……那個絲蘿拉拉扯扯。絲蘿跪下去,大少爺就拉著她的手,把她……把她拉起來……她,她好像還求大少爺來著……可是我……我離得太遠,我聽不清……”
江夫人厭惡地瞥了她一眼:“蠢材!話也不會說!你方才不是說她軟語讒言,求大少爺將那****留下麼?”說著又看向絲蘿,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冤枉了你不曾?”
絲蘿冷笑道:“她說的倒也不全是謊話。可夫人若以此定我的罪,難免使人不服。我是個奴婢,跪求大少爺,有何不妥?至於大少爺要我起來說話,也沒有她說的那般不堪,夫人為何以此為據,便認定我是要勾引大少爺?”
江夫人也冷笑道:“若不是你,凜兒如何知道府裏有個翠藕,還巴巴兒地來向我要了她去書房侍讀?!你挑唆著爺們兒做的事,難道光是抵賴便有用麼?我就這麼兩個兒子,難道我是蠢人,不知道時時提防著你們這起浪蹄子引壞了他?!”
絲蘿不想江墨凜竟真的向夫人要了翠藕,一時十分震驚,自己分明已經說的很清楚不欲向他推薦翠藕,他為什麼還……?
江夫人見絲蘿一臉驚愕,以為她是見事情敗露自知有罪無法辯駁了,冷笑了一聲道:“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難道你還想狡辯?!”
忽然,門外一個聲音響起:“母親!”江夫人聞聲抬頭一看,隻見江墨凜和江墨炎兄弟倆竟一同站在門外。
綠姨聞聲回頭,見兩位少爺都在門口站著,頓時不顧自己的身體虛弱,從女兒懷中掙出,不停向兩位少爺磕著響頭道:“兩位少爺,求您二位向夫人說句話兒!我女兒絲蘿絕無不軌之心,亦無攀龍附鳳之意!我女兒隻想好好服侍主子,將來討得主子恩典,能得脫離奴籍啊少爺!少爺啊!我綠衣人笨,福也薄,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活下來就是為了看著她嫁個好人家,好好地過生活!我才好向我那早死的男人交代啊!求二位少爺發發慈悲,求二位少爺發發慈悲啊!大少爺!大少爺,求您,求您看在主仆多年的情分上,向夫人說個清楚,說個清楚啊!”綠姨嘴角還有鮮血,此時邊嚎啕大哭邊磕著響頭,其情其狀怎一個淒慘可以形容?真真兒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再加上她平素與人為善,府中從上至下許多人都受過她的幫助,此時許多人都在默默拭淚。
江墨炎見鬧成這幅樣子,心裏更是怒意熾然,他冷然抿了抿嘴,看向母親,就見江夫人怒道:“刁奴!別自以為你帶了大少爺幾天,就可以在他跟前當個人了!我是他親娘,難道他還會為了你騙我不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