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為她真的什麼都想要,隻是她無法在「五條悟」麵前說出「我不需要你」這樣的話。

不管是對著哪個五條悟都一樣。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是真的完了……”沒有得到回應的五條悟開始碎碎念起來。

他的表現立刻引起了其他五條的嘲笑。

黑色眼罩五條悟:“那家夥也太遜了。”

“我絕對不要變成那樣的家夥,這肯定是例外,我們之間應該沒有第二個這樣的笨蛋吧?”小孩稚聲稚氣地說著刻薄的話,“要是這樣的「我」愛歌也喜歡的話,回去之後我也要裝笨蛋看看她的反應。”

“誒?”咒高製服的五條覺得很有意思,“十六歲的愛歌和六歲的五條悟?你們是這樣的搭配?”

小孩理直氣壯說:“怎麼會,愛歌和我同歲。”

“看來情況都差不多。”

在他們之中,隻有一個人自始至終保持著安靜,他隻是將擋住六眼的白色繃帶輕輕取下,被壓著的白發耷拉下來遮住了大部分眉眼。

但遮不住他的眼神——

克製又熱切的,像是饑腸轆轆到極致卻又維持著理性的旅人,漂亮的眼瞳上覆上了蒙塵的玻璃,但擋不住雙眼迸發的渴望。

那雙眼睛注視著的對象是沙條愛歌。

“沙條小姐是真的聽懂了五條先生的意思嗎?”中島敦悄悄問旁邊的小孩。

總覺得這有點像是太宰先生經常敷衍客人的那一套啊?

柯南嘴角瘋狂抽搐:“可能……吧,畢竟她也做到了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這些……這些五條先生們,他們看起來完全不著急,也沒有什麼驚訝的感覺。啊,那位先生除外,他……”

“我猜那是最接近五條先生的一位。”柯南推了推眼鏡,“五條先生回答了我的那些問題後,我明白了。”他拉住中島敦的袖口,仰起頭,“呐,你也要去找朋友彙合吧,要走的話就趁這個時間最好哦。”

沙條愛歌做的事情已成定局,她是否需要多位五條悟,柯南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五條悟不可能允許自己的存在被其他人頂替。

不管那個其他人是誰,是否是「別人」,又或者是「自己」。

中島敦愣愣地點頭,還想問點什麼,餘光又看見旁邊麵舍不善的其他“五條悟們”,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咽進了嘴裏。

但在走之前,柯南跑到了愛歌那邊。

他拉下五條悟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小心你「自己」哦,大哥哥。”

“人在親眼看見「後悔」的時候,是連良心都會塌陷下去的。”

五條悟先是一怔,若有所思說:“能說出這種話,你這小孩子還真是恐怖啊。”

開什麼玩笑,哪有你們恐怖啊……

柯南腹誹了兩句,和中島敦一起離開了。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看著愛歌和麵前男人的互動,明顯與眾不同的「五條悟」緩緩揚起一個天真無邪的笑。

成年人的臉龐也沒有影響他笑容的無辜,仿佛之前快要破殼而出的渴望隻是一場幻象。

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工作後,他走向了沙條愛歌。

“初次見麵,”他在三步外站定,那張臉說出稍帶疏離的言語帶來的衝擊力對愛歌而言不可謂不大。

而他視若無睹,“雖然我想這麼寒暄,但這裏應該不是什麼談話的好地方吧,沙條桑?”

***

在那一天,對世界有不同認識的人們站在各自的角度上麵對了同一件大事。⊙思⊙兔⊙網⊙

首先是那一場天和地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