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記得那晚,明綺對他的示弱不為所動,今日便有些擔心自己再次被她推開。
整個人都僵硬著,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明綺接過他手中的托盤,歎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為難他的心思。
“今天找你過來,是想問那日許步煙的事情。”明綺輕聲說。
“那天,你為什麼會去見她。”明綺凝視他的雙眸,好奇地問。①思①兔①網①
蕭霽眨了眨眼,遲疑了一下說:“是蕭厲山的人引我去的。”
說完這話,蕭霽有些緊張的看著明綺,生怕引起她的誤會。
明綺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她那日的感覺沒有錯,從許儒彥不懷好意拖延她的時間,到樓下許步煙暗含挑撥的話,無一不在證明那是一個局。
隻是這個局試探的究竟是蕭霽,還是她呢?
明綺想得有些入神,端著托盤站起身,習慣性地想要踱步。
衣袖卻忽然被人抓住,她下意識看過去,卻看見蕭霽抿唇猶豫的模樣。
蕭霽注意到她看過去,咬了咬牙,沙啞著聲音說:“別走。”
頓了下,他艱澀地補充:“你已經七日沒有見我了。”
他誤會了明綺,以為明綺問完便要離開,情急之下伸手拉住明綺,說出了近乎乞求的話。
這無疑是將他引以為傲的矜持與高傲踩在腳下,讓他所有的尊嚴零落成泥。
明綺神情微動,難得覺得出神。
她曾經敬仰蕭霽,因為他清冷孤傲如皎皎明月,因為他鶴立雞群,出淤泥而不染。
曾經的蕭霽身在沉泥,卻仍願意對她施以援手,在同齡者的譏諷中,為她說一句公道的話。
曾經的蕭霽是君子。
現在的蕭霽和曾經的蕭霽,當真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他變得無措、卑微,輕易就可以掌控,仿佛沒有了她便不能獨活。
明綺沒有辦法否認,若是沒有當年的傷害,她同樣會為現在的蕭霽動心不已。
若是沒有蕭厲山的存在,若蕭霽當年能在她和蕭厲山之間求一個周全,若蕭霽不是蕭厲山的兒子,他們或許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現實沒有那麼多不成立的假設,他們之間注定不可能。
明綺安撫性地衝他笑了下,扭頭將放著茶水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木桌上。
“在此之前,我們都三年不見了,三年你都沒怎麼樣,隻是七天而已。”明綺捏了捏蕭霽的臉頰,漫不經心地說。
蕭霽攥緊了她的衣袖,垂眸低聲說:“不要離開我。”
明綺不以為意,但蕭霽今日這襲似火的紅衣實在漂亮。
明綺是個十足十的視覺動物,不由心思微轉。
她伸手拉起蕭霽,心情頗好地說:“你似乎會一些防身的手段。”
“嗯。”蕭霽輕聲點頭,又怕自己表現得太冷淡,補充道:“以前在王府偷學過一些。”
“我教你一招。”明綺心血來潮,從灌木裏撿回長劍:“這一招用好了,便是在頂尖劍客的劍下,也能全身而退。”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連著刀鞘扔個蕭霽,自己習慣性揮了個劍花,沒給蕭霽反應的時間便衝著他揮去。
蕭霽瞳孔微縮,手中握著沒有出鞘的匕首,眼睜睜看著明綺的長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明綺無奈:“沒反應過來嗎?我的劍已經很慢了。”
蕭霽看著她抿唇:“抱歉。”
“沒事。”明綺擺擺手,收回長劍道:“方才也隻是看看你隨機應變的能力。”
“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