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洗青龍寨
林夏一下子被驚醒過來,趕緊爬到門邊,透過門縫四處打量,但見星河耿耿,北鬥闌幹,長夜漫漫,四野無聲,哪裏看得到一個人影呢。
呆了一會兒,他自顧自爬回來,掀開那一小包東西一看,原來是幾個饅頭鹹菜以及一小瓶療傷白藥。
當下,林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頓大吃,吃完就將那瓶藥水胡亂塗在自己的滿身傷口上啦。
藥水清涼,稍微點辛辣的氣味,塗上還蠻舒服的樣子,很快驅除了困擾林夏的燥熱疼痛,他很快又沉沉睡過去。
這一覺睡到天亮,整天也沒有人來打擾他,林夏倒也圖個舒服自在地躺在草窩裏養傷起來。
隻是,他老在嘀咕,到底是誰送來的那些食物和藥品呢。
思來想去,這裏誰他也不認識,除了那個小魔女胡鶯兒外,大概就隻有前天送飯的那個佝僂老叟了。胡鶯兒是不大可能的,那麼隻有那個老頭啦。
但是他為什麼救自己呢,難道僅僅是為了一頓沾滿口水的飯菜嗎,這下林夏算是徹底犯糊塗啦。
今天是三天決戰期限的最後一天,屋外傳來一陣陣緊張的操練聲,連林夏也隱隱感覺到整個青龍寨充滿著肅穆的氣氛。
聽著這些聲響,林夏覺得自己的精神也隨之亢奮起來,神智似乎慢慢地飄遠去----
這時候,如果有人看見他肯定會大大吃驚的。
隻見神誌不清的林夏雙目猙獰,咬牙切齒,口中赫赫嘶叫,手足盤曲,皮膚腫脹,似乎就要從內爆破的景象。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林夏再次回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決戰的日子。
林夏被胡鶯兒吩咐衛兵帶來作為她這個少女主的牽馬小廝。
初陽東升,青龍寨內外戒備森嚴,一麵麵三角形的盤龍圖案金線黑旗招展在寨子上空,在山風中獵獵作響,充滿了悲烈的氣氛。
山寨盤踞在半山崖上,雲霧繚繞,背靠摩天高峰,三麵懸空,地形險要,唯有西北角上一條蛇路坎坷通行,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端得是分外易守難攻。
寨子分五進布置,層層把關,再加上寨門內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四角箭樓林立,控弦之士近百,更有眾多的持刀馬賊巡邏堅守,令人不免到此凜然。
看到林夏望而生畏的樣子,胡鶯兒不禁麵帶傲然,冷峭地輕哼一聲,揮鞭輕抽在他背上,低聲說道,看到了,臭小子,你做夢也甭想逃出去,還是乖乖地做好本姑娘的跟班,生是青龍寨的奴才,死是青龍寨的鬼吧。
林夏沒有做聲,倒是迅速偷瞄了一眼天外高峰上的皚皚白雪,不禁喪氣地低下頭去。
這時候,寨外忽然次第傳來一聲聲急促的胡角聲,說明對手已經臨近寨子。
胡龍披掛整齊,威嚴地騎馬站在隊伍最前列,他身畔稍後就站著韃子青年胡豹、胡鶯兒和副寨主雲銅和軍師花子虛。
副寨主雲銅五大三粗,古銅臉膛,四十開外,性子耿直,人送綽號“裂虎手”,成名絕技是八八六十四路“大開碑手”。據說,此人昔年曾經潛入橫行西北沙漠一帶的黑幫“血虎窩”,隻手全殲殺人成性的血虎九兄弟,因此聲名大噪,享譽西北戎狄。而且,他又慣使得一雙精鋼短戟,戳穴打穴功夫出神入化,至今能在他那七十二路“戰神戟法”全身而退的,唯有“盤龍大俠”胡龍一人而已。
經過當年一役之後,“裂虎手”雲銅就拜服在胡龍手下,全心全意地做了他的副手。
胡龍也極佩服他的獨門絕技,就讓兒子胡豹拜在雲銅門下,至今已經習得了七八成的開碑手功夫。
至於軍師花子虛乃是一名白麵老者,其人似乎弱不禁風,卻是深藏不露,計謀過人,人送綽號“陰陽扇”,據說手底下很有一手獨步西域的“陰陽扇法”絕技。不過他一向很少與人交手,連胡龍寨主也難得一見他的功夫套路。
那胡角聲由遠及近,十分急促,顯見來人身法極快,沿途的暗哨似乎根本來不及通知後方。
胡龍的臉色顯然凝重起來,他微微擺了擺手,胡豹突然搖旗大喝道,大開寨門,迎賓----
十個精赤上身的肌肉大漢發一聲喝,背肌隆起,腳底發力,緩緩地將三丈高的寨門拉開一道縫兒來。
林夏隻感到眼前一花,幾條人影晃了一晃,從門縫裏疾馳而過,閃現在眾人的麵前,嚇了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