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陡然安靜。
過了足足半分鍾,付略才歎口氣:“事情不大,輿論這個東西就是這個樣子。最近別上網了,少出門,比賽的事,DH會和組委會溝通。”
前一句是安慰,後一句才是重點。
黎煙懂。
付略再問:“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打電話給沈…”
“不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回完兩個字,結束通話。
掛斷付略的電話,她關了機。
外邊的天色泛紅,醞釀數日的一場雪落下來,她抱膝坐了一會兒,才想起一門課的期末設計還沒做完,但是手抖得厲害,上泥的時候把左手砸傷了。
半夜十一點,她出門去買藥。
臨出門的時候想起付略的話,翻出口罩和鴨舌帽。
出門的時候雪不大不小,但是天特別冷,冷得她一出門就哆嗦了一下,這樣的雪天,店裏也冷冷清清,她的這身全副武裝就特別突兀。
店員小哥被門口“歡迎光臨”的自動播報器吵醒,朝她這兒看了幾眼。
黎煙拿完藥,站在放煙盒的貨架前。
站了挺久,久到店員小哥問:“你是第一次抽煙嗎?煙不好抽的妹妹。”
倒是不像高中便利店的老板一樣無良。
黎煙垂下眼睫:“不是,我找蜜桃雙爆。”
長發上沾的雪開始化,垂在腰身的發尖濕漉漉的,她伸手把長發捋過頸側。
店員小哥哦一聲:“蜜桃雙爆啊,好像賣完了。”
她嗯一聲:“那有沒有甜筒,桃子的。”
店員小哥往冰櫃看了一眼:“隻有和路雪了,牛奶跟巧克力的行嗎?”
出來的時候,崩了一天的情緒才徹底崩塌,眼睛很紅,特別紅。
清清楚楚地感知到,一切又在朝三年前倒退,朝那些被孤立,一個人單打獨鬥的時候倒退。
走到樓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原本不會出現在這兒的人。
沈縱京斜身站在那兒,衝鋒衣上也落了雪粒子,大概是連夜趕飛機的緣故,精神頭有點不足,右手虎口依舊閑不住地握著個打火機。
聽到聲響,他抬了下頭,目光跟她相觸。
壓在虎口的打火機哢噠一聲,在漫天風雪中燒出火星。
黎煙問:“你來幹什麼?”
用的是口型,一個原因是嗓子被風吹得難受,另一個原因是沈縱京在聽電話。
聽語氣對麵是長輩圈的,他在長輩圈一向遊刃有餘,但這次語氣難得放低了些。
他在管這事了。
再一次清清楚楚覺出兩人之間的距離,尤其是現在她聲名狼藉,別說拿第一,可能賽都比不了了。
黎煙垂了下眼睫,從他兜裏翻煙盒,煙盒跟火機都沒有,這才想起他剛下飛機。
沈縱京又說了三兩句,哢嚓一聲掛斷。
風雪暴烈,她的長發被吹到他的領口。
她問:“有煙嗎?”
“沒有。”
“飛機上不是讓帶煙?”
“我抽完了。”
“你都知道了?”
“知道。”
“那來幹什麼?”
前幾句像是快問快答,沈縱京在最後一問裏抬頭,跟她產生了對視。
身後單元門開合一下,有人嘟囔了一句:“這麼大雪不進去哦。”
誰都沒管。
彼此的視線都沒收,在風雪中碰撞著。
沈縱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厭世和尖刺,一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