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二。”
那個煙盒放在桌上,如果黎煙沒記錯的話,裏麵應該隻有一根煙。
那段時間她打算走好學生那條道了,隻在偶爾跟沈縱京鬼混的時候身上才帶煙盒,裏邊隻留一支,剩下的地兒都被沈縱京放滿糖。
彭辰把煙盒放在桌上,裴嘉鬆好奇,要伸手去拿。
沈縱京慢悠悠伸手,按住煙盒。
裴嘉鬆輕嘖了一聲:“不會是有什麼奸情吧?”
黎煙的心跳快了一下,掌心有細密的汗。
沈縱京八風不動地坐著,不看她,隻懶洋洋地回了裴嘉鬆一句:“不想給你看。”
裴嘉鬆再嘖一聲。__
沈縱京哢噠一聲打了罐啤酒,朱麗聽到聲響,扭頭:“也給我一罐,老娘失個戀難受死了。”
裴嘉鬆從果盤拿了顆櫻桃吃:“你早上不是說不難受?”
“我TM剛發現是自己被綠了。”
沈縱京朝朱麗那兒瞥一眼,把酒往紮壺裏倒。
原本還在四處轉的幾個人這會兒都坐過來,光喝酒沒意思,沒一會兒就有人提玩遊戲。
裴嘉鬆憋著要從沈縱京這兒套話,跟旁邊的朱麗打了好幾個眼神暗示。
沈縱京提著夾子往紮壺加冰,冰塊碰著壺壁,哐啷啷地響。
他在這種場合遊刃有餘得很,夜店扛把子不是白叫的,朱麗對裴嘉鬆翻了個白眼:“你跟他玩,別拉扯上我,我玩不過他,還得留點精力罵前男友。”
裴嘉鬆吊兒郎當笑笑,從沈縱京那兒接紮壺倒酒。
往黎煙那兒推的時候,被朱麗擋了一下:“我們煙煙好寶寶,你先問人家喝不喝。”
那次便利店裴嘉鬆見到過她喝酒,但特別上道地沒提,問她:“要不要喝果汁?”
沈縱京在低著脖頸搖骰子,他在這上邊是把好手,骰盅嘩啦啦作響。
黎煙說:“我喝酒。”
骰盅嘩一聲開,搖到的是沈縱京這邊。
裴嘉鬆wow了一聲:“我縱爺也有失手的時候。”
沈縱京端著酒杯喝,搶先跟他坐一塊的彭辰他們也垂頭喪氣地喝,但沈縱京喝得慢悠悠的,沒有一點輸家的感覺。
裴嘉鬆說:“按規矩贏家能問輸家個問題…”
他也精,不問那盒煙了,另辟蹊徑:“你後頸骨的紋身有沒有什麼寓意,新的那道。”
“抓的。”
周圍一陣低低的wow聲。
裴嘉鬆追問:“誰抓的?”
黎煙的手指慢慢摩挲著冰涼的酒杯,周身泛著麻。
沈縱京眼皮不抬:“小野貓。”
他就失手了這麼一輪,後麵每次輪到他時骰子都搖到對麵。
黎煙喝了好幾杯酒,她喝酒不上臉,喝醉了也一點不顯,隻是特別乖,所以連坐在她旁邊的朱麗都一點沒看出來,還在誇她酒量棒。
後來轉了幾輪,終於輪到她。
方卓來了精神:“那我問吧,就問個特簡單的,妹妹跟初吻對象還有沒有聯係?”
黎煙抬起眼睫,看著對麵的沈縱京,沈縱京也在看她。
目光在半空無聲無息糾纏片刻,她低頭,哢噠一聲開了一罐啤酒。
“我喝酒。”
她的頭腦已經有點昏沉了,喝得很慢,模樣特別乖。
沈縱京不出聲地看著,也打了一罐酒。
她喝到一半的時候,兜裏的手機開始震動。
是一串公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