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低頭叫車,沈縱京就這麼看完了一出兄妹情深的大戲,視線慢條斯理往她那邊挪了會兒,打第二根煙,側頭跟周昊說:“地下車場等你。”
說完沒再朝她那兒看,但那個甜筒就這麼留在這兒了,包裝紙撕開,露出粉色的奶油,冬天不容易化,還冒著冷氣,摻雜著淡淡的煙氣。
腐爛甜膩的蜜桃味順著幹冷的風往這邊飄。
正好跟她的呼吸勾纏在一起。
那些摻雜著背德感的記憶就這麼刺激著大腦皮層。
她的呼吸再起伏了一下。
周六下午,朱麗的那輛星空頂勞斯萊斯停在了她家樓下。
黎煙下樓的時候,朱麗正曲著腿打遊戲,聽到拉車門的聲音,熱情洋溢地喊了聲寶寶。
與此同時屏幕再一次暗紅,她把手機丟一邊:“跟你說個事,寶寶。”
黎煙把給朱麗的三明治遞過去,係安全帶:“怎麼了?”
“我失戀了。”
朱麗叼著三明治,把車載電台調到了《same old love》
黎煙醞釀著措辭打算安慰她,但朱麗完全不把這當回事,撐著下巴:“我打算泡個學弟了,還是學弟香一點。”
黎煙想了想:“祝你早日成功。”
她說得太認真太乖,朱麗噗嗤一聲笑了:“其實吧,我覺得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特別好泡。要真說難泡的,沈縱京絕對算一個,你不知道M大有多少女生想泡他,嘖。”
她們到的算是晚的,沈縱京他們以前經常在京中湖這邊玩,所以他幹脆把附近的一個獨棟買下來了,還是三年前的事,他去波士頓後這個獨棟空了快兩年,除了有阿姨定期打掃,幾乎沒住過人。
裴嘉鬆已經到了,沈縱京沒打算叫上周昊,所以自然也沒叫吳方他們,除了留學圈的一幫哥們,倒是把DH的人叫上了。
黎煙下車的時候,沈縱京正抄著兜跟付略說話,人懶洋洋的,估計昨晚跟裴嘉鬆他們約過一場。
方卓縮在一邊,因為之前的事怵沈縱京怵得不行。付略不明就裏把人叫上,到這兒才知道前段時間GB的那出恩怨。
沈縱京這個人就是這樣,不碰他線什麼都好說,但凡碰他線,他的公子哥脾氣發作起來也挺要命的。
裴嘉鬆依舊一身鬆垮的紅衛衣,在研究附近的夜店,在這上邊他絕對算得上是扛把子。
黎煙跟朱麗進來的時候,裴嘉鬆揮手說了句嗨,又專程問候了朱麗一句分手快樂。
朱麗直接把一個抱枕往他身上砸。
沈縱京不怎麼來這兒,平時都交給阿姨打掃,這趟回國後估計還是第一次來。
黎煙坐在沙發上,安靜地打著一罐氣泡水喝,十幾分鍾後,外麵的人進來了七七八八。
沈縱京也慢悠悠地抽一罐氣泡水打,領口被空調送出的風打著。
彭辰一進來就四處晃,這會兒不知道從哪兒翻出個煙盒出來:“縱爺,你不是習慣抽那個法國牌子嗎,什麼時候抽蜜桃雙爆了?”
彭辰一直挺想進沈縱京那個圈的,所以不放過任何一個套近乎的機會。
沈縱京的虎口鉗著氣泡水,細小氣泡翻湧著。
黎煙的眼睫顫了一下。
那盒煙是她落下的。
沈縱京不答,她也不答,彭辰就把那個煙盒明晃晃拿出來了。
朱麗探身看一眼,也看沈縱京:“你什麼時候抽這種煙了?”
沈縱京仍舊晃著那罐氣泡水,語調輕淡:“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