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京在二十分鍾後把她叫起來,她的側臉壓出兩三道睡痕,紅紅的,迷迷糊糊撐著他手臂坐好,模樣是好學生的乖。
沈縱京有一搭沒一搭地繞著她的頭發玩了會兒,她這個時候特別敏[gǎn],被弄得癢了,去拍他的手。
沈縱京問:“下午什麼安排?”
“要準備體質測試,這周末就要開始了。”她想了想,“用場地的人多,下課就得過去。”
“下午來京大,這兒場地多。”
京大的體質測試在十一月就結束了,場地確實有空餘,但是最近要被征用舉行市冬季田徑會,所以隻有本校生能刷卡出入。
她猶豫片刻:“太麻煩,算了吧。”
沈縱京回:“麻煩不了,我下午沒課。”
“那行,我去你們那兒練八百,我八百沒跑進過四分鍾,中考的四分零一秒算是巔峰了。”她撐著腮,“你跑多少,沈縱京?”
“一千米,三分十一。”
“…”
沈縱京還真是習慣各方麵都優秀,這點他跟她不太一樣,她是為了掩飾腐壞的內裏,得拚了命才能這麼優秀,沈縱京是壞得毫無負擔,但偏偏就總能走在那條耀眼的路子上。
她想了會兒下午的訓練,抬頭看到沈縱京抄兜看著她,很有點有想法的模樣。
她問:“你在想什麼?”
“想親你,”沈縱京盯著她的眼睛,“給不給親?”
她沒想到沈縱京還能問出這麼純情的話,以他的德行都是直接親,直白,猛烈,幹柴烈火。
耳根竟然因為這句話有點紅,她說:“我去上課了。”
沈縱京仍舊翹著他的二郎腿,那把打火機被他弄得哢噠作響,空氣中布滿細細燥意。
她一本一本把書往包裏收,收完拉拉鏈往外走,走到第二步的時候跟沈縱京的距離四五厘米,衛衣的袖口似有若無擦碰,今天兩人穿的衛衣都是灰色的,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感覺,不在一起看聯想不到一起,但放在一起,又莫名有點像情侶款。
呼吸因此有輕微急促,但壓得住,所以不太明顯。
袖口即將分開的一刹,手腕被沈縱京握住,一拉一帶,身體一下被拉得斜,肌膚摩攃的地方生出細小電流,她的掌心在那一刹變得汗津津的,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為零,唇齒毫不設防地被沈縱京撬開。
她被親得喘不過氣來,扣著他的脖頸,指甲陷得特別深,即使這樣沈縱京這個混蛋還是沒放開的意思,有良心地退開一點兒,在她吸進一口新鮮空氣後又親上去,一直到預備鈴響,極有韻律的聲音如在耳畔炸開,她的臉頰湧著熱意,沈縱京才鬆開她的後頸骨。
也親爽了。
黎煙的臉頰紅透了,嘴唇也紅,特別紅,喘了半天氣才問:“你不是要追我?”
“嗯。”
“咱倆還沒在一起。”
沈縱京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了,懶洋洋笑了笑:“追你和泡你這兩件事不衝突。”
黎煙認真評價這句話:“沈縱京你這個狗東西。”
他敲了敲桌邊的那盒白桃牛奶,黎煙才想起落下了這個,沈縱京說給他姑娘買牛奶這事傳得沸沸揚揚,拿了這盒牛奶必然也要被卷入這個話題裏頭。
黎煙伸手拿了。
沈縱京盯著她看了兩三秒:“以為你不會拿。”
她轉頭:“嗯?”
沈縱京笑了一下,她的心虛了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