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瞄了她半節課的那個男生也正好跟同伴進來, 看見她眼睛都亮了, 跟旁邊的同伴說:“那個,我們係大美女, 出了名的難泡,不過最近好像從神壇上下來了。你說我努努力,能不能把人泡到手?”
言語間大有點蠢蠢欲動的架勢。
排在黎煙前麵的那個男生走了,整個店裏就剩下包括結賬小哥在內的四個人。
她在櫃台邊等著掃碼,裸露在外麵的一截細瘦手腕被風吹得冰涼,伸手往下拉袖子的時候,餘光看見從外邊進來的沈縱京。
他獨自一個人,身段帶感得不行,她多看了兩眼,沈縱京已經進來,身上攜著些外麵的寒氣。
抬頭看了那兩個男生一眼,問了一句:“泡誰?”
沈縱京周身的氣場太強烈,那兩個男生悻悻去了零食區,他多瞥了眼兩人手裏的專業書,收視線,從貨架拿了包蜜桃雙爆,跟櫃台上她的東西放在一塊,調出付款碼:“一起結。”
她在教學樓外拆甜筒的包裝紙,手指被凍得微僵,拆的速度也格外慢。
沈縱京看兩眼:“不冷?”
“我喜歡在冬天吃甜筒,不會化。”
這個習慣多少源於缺乏安全感,她總是跟喜歡能夠持久的東西一些。
撕開包裝紙,甜筒上還覆著一層霜氣,她低頭咬了一口,奶油在舌尖含化,身體被冰得顫栗一記。
沈縱京的指骨在膝上慢慢敲著,看著她困得又打了個哈欠:“回去睡個覺?”
“跟你?”
“你怎麼這麼可愛。”
黎煙的耳根一紅,兩人的關係現在更單調又更直白,沈縱京太混蛋,她挺難不想歪:“快期中考,不能翹課了。”
還是本能的好學生氣質。
“我打算搬出宿舍了。”手裏的甜筒快咬到包裝紙了,她又往下撕了一截。
沈縱京吊兒郎當回:“來爺這兒。”
她紅著臉輕罵:“流氓。”
沈縱京笑看她一眼。
看著特別禽獸。
她說:“對了,再和你說一聲,我這兩天生理期。”
“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算的。”沈縱京看了眼她手裏咬了一半的甜筒,“能吃冰嗎?”
“好像不太能,”她歪頭想了想,踮腳湊近,“那給你吧。”
少女身上的甜香和甜筒的味道一起挨近,沈縱京低頭,他低頭的一瞬黎煙的手收回來,自己咬了最後一口甜筒。
外麵的脆皮發出輕微的哢嚓一聲。
她抬頭,唇貼上沈縱京的,一涼一熱,奶油的甜意黏黏糊糊,沈縱京很快反客為主地扣住她的後頸骨。
就這樣在這個冬日午後纏綿在一起,明知墮落,飲鴆止渴。
而在濕潮混亂的呼吸裏,有什麼無聲無息地滋長出來,快得抓不住。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她跟沈縱京一前一後地回去。
吳方瞄了一眼,捅了下沈縱京的胳膊肘:“你跟黎煙妹妹一塊?”
關於她地下男友這個事,知道內情的都能猜出來點,大概率隻是應付周家的手段,畢竟這個圈子虛虛實實亂得很。
所以吳方還懷著一顆泡她的心。
“去抽煙。”沈縱京懶洋洋回,兩指間夾著一根煙玩。
“抽回蜜桃雙爆了?”吳方問。
“抽回來了。”
搬到校外後,跟沈縱京鬼混的頻率倒也沒因此增加多少,過了最初幾天的新鮮期,兩人基本保持了以前的頻率,但確實刺激了不少。
偶爾也開始做些這段關係外多餘的事情,比如逛街看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