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縱京。”
挺有感覺的。
又有一天→
他站起身,穿過人群, 接了她的書包:“回去吧, 姥姥姥爺在等了。”
黎煙垂著眼睫, 跟著他往公交站外走,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腳步輕頓了一下, 下意識檢查了遍兜裏有沒有煙跟打火機。
手指探進兜裏, 才記起都被沈縱京順走了。
她的心神分著, 後麵有個急著趕路的人,沒看清路踉蹌一步, 整個人朝她這邊栽, 走在前麵的周昊回身拉了下她的手肘, 把她護到身邊。
她的指尖從兜裏抽出來,撐開手裏的傘:“謝謝。”
沈縱京說得挺對, 她在周昊麵前確實純得不行。
周昊也撐了把傘,跟她並肩走:“上完課回來的。”
“嗯。”
“你們的課下得挺晚。”
“雨大,好幾趟公交都滿了,沒停站。”
直到進家門,也就進行了這兩來兩回的疏離對話。
一頓晚飯吃得也了無生趣,她不吃辣,一桌都是辣菜,因為周昊能吃辣。
周家祖籍在川渝。
跟周昊的父親結婚後,林月如也被帶得喜歡辣口的菜。
黎煙大部分時間都在捧著手邊的一杯白開水喝。
吃到最後,話題又轉到了林月如身上,趙長鳳和林峰從來不會在她麵前避諱這個話題,更不會避諱那一晚,在他們說出林月如的名之前,周昊站起來,木質凳子腿磨過地麵,悶悶一聲。
趙長鳳和林峰止住話茬,目光都落到他身上。
黎煙也抬頭看他,脖頸因剛才吃的一口辣菜輕微過敏,有點紅。
周昊說:“學校晚上有個線上講座,我先去聽了。”
無形中給她遞了一個離開的機由。
十分鍾後,她回了屋,這個屋子就是那晚的屋子,打掃幹淨繼續住,隻是窗戶對麵多了張林月如的遺像。
林月如的眉眼生得其實很漂亮,但是黎煙三歲的時候就被送去上寄宿幼兒園了,很少見媽媽,所以對林月如一大半的印象都是從這張遺像中得到的。
她抱膝坐在窗邊,懨懨看著窗外將停未停的雨霧,胸口輕微起伏著,過敏的紅印泛著細細密密的癢意,下午被沈縱京咬破皮的那處也連著癢。
她出著神,從兜裏摸糖,不出所料地摸了個空,才後知後覺想起下午的事。
黃昏教室裏交纏的呼吸,他用了狠勁的力道,跟那句那我們彼此禍害。
有點後悔,下午特別有骨氣地沒吃沈縱京買的關東煮。
調出跟沈縱京的聊天框,發兩字——混蛋。
額角悶悶漲漲,她發完消息就去洗澡了,出來的時候帶一身水汽,白桃洗發水的味道粘粘膩膩,她輕揉著頭發,看到沈縱京在十五分鍾前回的一條消息。
【J:在家?】
兩個字裏包含著用不用他撈個人的意味,對於她家裏的事,沈縱京知道得挺清楚。
她出著神,繼續揉著半濕半幹的長發,沒立刻回消息。
出神時想的是,明早得去便利店買趟糖了。
神出到一半,周昊敲她的門,說外麵有個等她簽收的快遞。
這種下雨的晚上哪兒會有什麼快遞。
揉完頭發,她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