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被強行打斷,黎煙的鞋尖輕踢了下剛被沈縱京拆開的汽水罐。-思-兔-網-
兩三秒後,剛才八卦的男生猛然站起來,運動褲上沾了一片黏膩的汽水印,還在濕噠噠往下滴。
空掉的汽水罐從他膝上滾落,砸在看台,一記輕響。
他氣勢洶洶扭頭,黎煙跟他對視三秒。
“對不起,腳滑了。”
看上去又冷又乖。
男生罵了句髒話,陡然進一步,她歪了歪頭:“這罐汽水,是沈縱...”
說到一半,一個球淩厲地砸過來,正砸在男生伸出的左臂上,她的裙擺被帶起的風掀動,也蹭了一小塊汽水漬。
場上,原本帶球穿人的沈縱京抄著兜,往這邊掀了一眼。
顯然剛才那個球是他的手筆。
全場都嚇了一跳,此時寂靜一片。
隻有沈縱京還是一貫的悠哉懶散,朝停在那個男生腳邊的球點一記:“手滑了,勞駕送一下。”
麵上客客氣氣,說的話沒半分客氣。
沈縱京插了手就沒她什麼事了,她重新插了耳機,低頭看著裙擺上那道汽水印。
陳苒回來的時候場上的賽已經快結束了,沈縱京提前退了,人不知道去哪兒了,但是場上的比分已經被他在退前穩住了。
陳苒問:“哪隊贏了?”
黎煙答得略心不在焉:“沈縱京那隊吧。”
“這麼確定?”
“他想贏的,就沒輸過。”
除非沒那麼想贏。
她的心神終於收回來,撐著腮往球場看。
沈縱京帶的是黑隊,果然,計時牌到零的時候,黑隊領先八分。
場上一片歡呼,黎煙低頭去提喝空的白桃牛奶,動作輕微遲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陳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在想一件事。”
“想明白了嗎?”
她把牛奶盒放進側兜:“還沒有。”
接下來半天的時間裏都沒碰到沈縱京。
兩人的對話也停在上午球場的一來一回,她給出了一個模糊的回答,沈縱京也沒繼續下去。
中午的時候,她從一個京大男生的朋友圈看到沈縱京的照片。
沈縱京上午提前退場,是代表京大參加一個校際活動去了,那個校際活動每校隻有兩個名額。
挺厲害的。
黎煙的指骨疊在下頜,看了會兒那張合照,拆了盒新的白桃牛奶。
剩下的半天也分外不順,她在下午的雕塑石膏臨摹課上因開小差被點了名,打破了開學以來的好學生做派,又在放學的時候後知後覺地想起忘了帶傘。
昨天的天氣預報就報過傍晚有場暴雨,現在雨已經下起來了,不過還遠沒達到暴雨兩字,下了課的學生都趁著雨勢還沒起來匆匆往食堂跟宿舍趕,教學樓裏很快就空了。
天邊陰沉沉,走廊的燈還沒亮,水汽從外邊打進來,一片晦暗濕潮。
黎煙的手肘撐著被雨打濕的欄杆,拆著包餅幹吃。
中午便利店的白桃夾心餅幹賣完了,這包是原味的,也不是她常買的那個牌子。
她邊吃邊看著手腕上垂墜的幾條細鏈,吃得分外無趣,吃到一半的時候,手肘被人一扯。
黎煙回頭,看見半天沒見的沈縱京。
他身上穿了件偏正式的襯衫,上頭別著京大校牌,不過襯衫紐扣開兩粒,袖口也折起,看著沒那麼正式,倒是有點少年氣。
她被他拉進旁邊小教室,那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