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四十二分,兩人在門板接吻。
體溫升高,發燙,她裙擺那道汙痕被壓出三道細細褶皺,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開了。
她低頭,咬開了第二粒紐扣。
與此同時右手觸到他脖頸後麵的棘突,在他一記用力後驟然收緊,留下三道細細的抓痕。
他的興致這會兒足得很,懶散地笑,嘲她過度反應的顫栗:“知道say my name什麼時候做嗎?”
一口純正京腔,酥|麻燙意順著耳根一路攀升,裙擺被撥動,細小的褶皺一寸寸擴大,一直到腰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的腰上也有個紋身。
希臘神話中光明神的裏拉琴。
這張琴是她以前在身上紋的,墨色的紋身,反差極其鮮明,漂亮,頹靡。
她呼吸著,全部心神被掠奪,掌心膩著細細的汗,叫了聲他的名字。
“沈縱京。”
她經常這樣直白地叫他的名字。
呼吸起伏的三個字,跟球場上那些叫他名字的軟而甜的聲音都不同,最後一個音被攪得支離破碎。
脖頸也發燙,被細汗打濕的發尾黏連著頸側的那個紋身。
Avici——阿鼻。
沈縱京在她的耳邊,說了句情話。
她沒聽清,抬頭看著他,眼睫被細汗打濕,眼底的厭世在此時變成氤氳紅意,他打了根煙,爆珠哢噠一聲捏碎,空氣漸漸甜膩。
她的煙。
他抽完半根的時候,她的呼吸漸漸平複了,裙擺皺得不成樣子,那道汙痕倒是一點也不紮眼了。
聞到了空氣中甜膩的蜜桃香。
她問:“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抽這個了?”
“剛才。”
懶散又壞透了的腔調,抽完一根煙,他隨手抽了件T出來,側頭看著她:“我去便利店,有什麼要帶的嗎?”
沈縱京平時穿襯衫多,從她這兒鬼混完才穿T,那些T挺多都是她做兼職的時候店家贈的,男款女款都有,價位都不到三位數,但是在他身上偏偏能穿出帥得要死的混蛋樣。
她搖頭,沈縱京提了鑰匙出門。
淩晨一點二十七分,空氣持續燥熱。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燈還亮著,夜班的店員趴在櫃台昏昏欲睡。
沈縱京插著兜進去,邊走邊從兜裏摸出粒薄荷糖,臉頰緩慢嚼動,後邊跟著周昊的邊牧,那隻狗今天被丟給他照顧了,在被鎖在陽台無聊地待了三小時後格外有精神。
他回著手機裏爆炸的消息,脖頸略低,凸起一截棘突,一身帶勁的少年感,以至於昏昏欲睡的店員往這邊看了好幾眼,徹底清醒了。
沈縱京拿了罐冰啤,在店員報出結賬數字的時候,視線掃到她身後打甜筒的機器,又加了一句:“有甜筒嗎?”
“有的,要什麼味的?”
他的指尖在褲縫線慢慢地敲,那條邊牧圍著他轉圈,邊轉邊哈氣,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哈士奇。
“桃子。”
第二天早晨,黎煙被低溫的空調吹得感了冒。
沈縱京也感了冒,早上走的時候,他很有點良心地給她叫了早餐和感冒藥的外送。
她把那件揉皺的蹭著汙痕的裙子扔了,推門的時候看見沈縱京留的一條消息。
【J:挺甜】
破碎的記憶在這時才開始回籠,這是他昨天在她耳邊說的那句情話,混膩著浴室的水汽,她的喘熄。
兩人這段關係是怎麼開始的呢?
在那個夏日夜晚,她反複想過這個問題。
她貪圖那一瞬的暴烈跟活氣。
沈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