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回過神來,心說得讓陸公爵冷靜一點,不然總覺得這人會因為現在這種不理智的狀態做出點很離譜的事來。可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怎樣說才好,那天自己確實什麼也沒和陸衡說就偷偷溜走了,要知道陸衡可是一直在救他的,雖然脾氣是壞了點,但每次都會救他……
盡管他們什麼關係也不是,可女神就是有些心虛:“我有給你留紙條的……不對,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那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陸衡幾乎是在咆哮,“你自己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地方,那為什麼要往這裏竄?!”是嫌你的臉醜我一個不夠,還要去惡心其他人,讓他們好好研究一下你怎麼能這樣醜嗎?!還是說你覺得之前給那埃什麼德蒙打得半死還不夠,準備來這裏再體驗一下那種快死的感覺?!
“我那是有要緊的事才會來!”尼祿被他這躁怒的語氣一下挑得有點不快,“不然你以為我閑的沒事幹跑來這裏?”
要不是因為瑪利亞,我現在絕對躲在彼弗羅斯特裏不出來,哪裏能讓你這樣當麵罵我!
“我看你就是太閑了才會來這!”陸衡一把攥住尼祿的右臂,連拉帶扯地就要把他給拖出門外。“回去!馬上回去!這地方太惡心了!”
“不回去!”抓緊手臂的力量強如鋼骨,仿佛被粗大的鎖鏈拖著往前走。尼祿使勁掙紮:“放開我!你管我做什麼!我和你又不熟,你憑什麼這樣限製我!”
我要把瑪利亞帶走!誰都不能幹擾我,更不能阻止我!
陸衡繼續發力。十五年前你和我就已經很熟,現在你別想和我裝陌生人!而且你不認識我那就更好了,我就不用履行那什麼保護你的破承諾了!
“都說了放開我!”尼祿爆出一聲怒喝,抬手就要去捏陸衡那挺拔的鼻鋒,被早已察覺的瞬間避開。這一下讓女神原本就存在的少許憤怒當場直噴上極點,點點星輝如雪片紛飛聚進左掌,形成一把巨大的銀白長弓。下一秒他猛地揮臂,用足重的弓身砸過去!
陸衡不躲不逃,當即抬臂護住自己頭頂,硬生生接下來這一擊。肌肉緊實明顯的小麥色手臂立即浮起一條粗壯的紅痕,滲著些許歪歪扭扭的血絲。
尼祿愣住了,陸衡也呆住了。
女神怔怔地放下弓,刹那間弓形潰散成雪白光點,向四周散去。
我……打中他了?不對啊,我怎麼可能打得中他,他可是人族多少年都出現不了一次的絕頂強者,是可以被奉為國家英雄或救世勇者的存在,怎麼會躲不過我這一次的攻擊?
猩紅的血絲和腫起的紫紅傷痕刻在淺金色的雙眸裏,刺得他驟然閉上眼睛。
我隻是想讓他在躲開我攻擊又進行反擊的那一刻,掙脫他那如滾石一樣拉著我的力量啊……
陸衡愣愣地盯著那道傷口,總是板著或發怒的臉終於在這一刻轉為在平常幾乎看不到的出神狀貌。尼祿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過來,發現陸衡其實是個五官相當優越的人族男性,在這樣詭異的冷靜狀態下,越發能顯得他這張臉每一分每一毫都刀刻似的英俊完美。
下一秒,陸衡形狀鋒利的眉宇一擰,怒吼道:“你居然打我!誰給你的膽子!你居然真的打我!”
不等尼祿解釋,他拋下一句帶著暴怒的“你給我等著!”就陡然轉身,徑直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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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陸衡那麼怒氣洶洶的走掉,完全不搭理在後麵跟著的自己,這讓尼祿心不在焉地過了幾天。作為自由角鬥士,隻要尼祿願意才用參加比賽,而不是和專屬南潘角鬥場的角鬥士一樣每場比賽都不能拒絕。但不去比賽的話就沒有什麼收入,這讓克勞德非常憂心他的“寵物”,認為“寵物”就是自尊心太強才會拒絕自己的庇護,結果現在發現強大的角鬥士太多根本打不了比賽,又拉不下臉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