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瑗腦袋上,薛懷瑾及時以鞭格開。
儲老三已經走出人群,帶著自己的女兒:“誰敢動我女兒的藥,我鬼窟就算是拚盡性命不要,也要在她身上咬出幾十個洞來!”
他再張左手,那柄奪命剪旋即回到他手中。
薛瑗驚魂甫定,身子軟下去。
張遠山笑著打圓場:“算了,這裏畢竟是我玄極藥宗山下,諸位都給個麵子,早些散了吧。”他笑著警告薛瑗:“剛才你們天劍宗弟子對別人無禮時,你們沒阻攔,別人才允諾誰把他請出去,她免費替人醫治,這才用出了陰陽鬼哭藤。若當時你們管束好自己的弟子,陰陽鬼哭藤也不會被占了。”
薛瑗心髒一痛,白所在人群外,眼珠提溜亂轉,略帶驚恐。
……他破壞了給宗主夫人找陰陽鬼哭藤的事兒,回去後莫不是會遭受懲罰?
事已至此,無人再敢阻撓雲塵影離去。
懸泉鎮因受滿是醫修的玄極藥宗庇佑,醫修地位非常高,這裏幾乎都是來求醫的病患,誰若是在這裏對醫修動手,誰就是犯了眾怒。
薛懷瑾領著薛瑗等人離開。
離開時,他和雲塵影身影交錯,薛懷瑾低聲道:“抱歉,那日冤枉了你,今後如你需要相助,我必不推辭。”
雲塵影隻冷冷道:“不必。”
她那天不殺薛懷瑾,隻是不想成為草菅人命之徒,但對薛懷瑾,她沒有一點好的印象。
薛懷瑾隻是那群人中,稍微有點良知的人。但那有什麼用?他一樣從眾、一樣決定了雲塵影的“罪名”,在那樣的環境裏,沉默就是最大的放縱。
懸泉客棧。
雲塵影取出陰陽鬼哭藤,分成五份打包。再選取日誅殺、月黃昏這樣的藥材,重新打包裝成幾份。
言笑支著手臂,在一旁憤憤不平:“天劍宗的人真是眼睛長到頭頂去了,他們在眾目睽睽之下都敢如此對你,由此可見,他們私下對你隻會更過分。”
隻有習慣,才會讓他們忘乎所以,誤以為那樣的對待正常。
言笑道:“我當時真該下手再重一些。”
雲塵影挑揀藥材的手一頓,抬眸格外認真道:“笑笑,你不用為我如此,這裏是玄極藥宗山下,他們不敢打殺身為醫修的我。紫清仙宮同天劍宗關係親好,你今日為我出頭我銘記於心,可我擔心你被認出來,損害紫清仙宮和天劍宗的關係。”
這……言笑想想自家宮主的性格,倒的確有此擔心。
但她調皮地眨眨眼:“你放心,以後我不在大庭廣眾下出手,我就趁夜色去天劍宗搞破壞,他們抓不住我。”
雲塵影聽著也好笑,心中溫暖,認識苗草婆婆後,再認識言笑,是雲塵影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暖。
“不用了。天劍宗惡心至極,我們犯不著這樣。”她說,“你也見到了醫修的地位,等我成為苗草婆婆那樣的醫修,就再無人敢動我。”
前提是,她得活下去。
體內的蛇鼠雙王毒一日不除,就一日是個禍害。
當夜,雲塵影來到儲老三的客棧裏,為那名中了血屍毒的女孩解毒。
“血屍毒綿延不絕,最大的特點是血屍毒不是一次就發揮完全,毒性會隨著時間推移越積越深。隻要有一點血屍毒不被清幹淨,她體內的血屍毒還能卷土重來。”
雲塵影將手放到床榻上女孩兒的額頭上,探一探溫度後,再看看女孩兒的眼底,更猩紅了。
儲老三抹淚:“今天我們按您說的多走多跳後,她就成了這個樣子,手和腿的關節動也動不了,連眼睛都眨不了。”
“正常。”雲塵影說,“隻有這樣,才能把她體內的血屍毒徹底逼出來。這樣也不夠,陰陽鬼哭藤可以把她體內的血屍毒完全調動,但鬼哭藤又能護住她一點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