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花師姐,那日你也去了執法堂,你為瑗瑗說幾句話啊。”

花青垂下頭,雲塵影含冤而死,她實在做不出再汙蔑她的事情。

倒是白所義憤填膺道:“定然是誤會!執法堂那日就是輕描淡寫問了幾句而已,根本不嚴謹。”

祝紫玉還想反駁,可是,人心的偏見巨大。

白所不過這麼說了一句,便有人立即信任:“肯定是這樣,執法堂也不是全準,瑗瑗是什麼人,雲塵影是什麼人,我們心裏門兒清。”

驕縱如祝紫玉,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執法堂縱然不能說完全正確,可是在門內多年,威信很高。這些人卻因為平素對二人的感知不同,便不看斷案結果,一味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難怪當初,雲塵影能被冤枉成這個模樣。

祝紫玉這個爆脾氣當即受不了,她狠狠看向薛瑗:“薛瑗,你不打算說點什麼?”

薛瑗輕聲細氣:“是我做的,我不會否認,隻是此事幹係重大,沒必要在這裏鬧得沸沸揚揚。”也就是說,她現在不會出言管這個事兒了?

祝紫玉恨不得抓著她問要不要臉?

此時,仍然有弟子道:“雲塵影多窮啊,她在修真界一點根基沒有,她嫉妒瑗瑗不是一天兩天了,怪不得做那種事。”

一道頹廢沙啞的聲音響起:“若窮就能做這樣的事,李起,你父親當初不過是個在亂葬崗背屍體的修士,難道你父親也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

薛懷瑾來了。

原本見局勢逆轉的薛瑗,一顆心當即沉入穀底。

第52章 ◇

◎十二◎

薛瑗跳下比武台:“懷瑾哥哥。”

她局促地握著劍, 劍上粉色的劍穗隨風而舞, 略帶祈求看向薛懷瑾,小聲說:“懷瑾哥哥,此事幹係重大,我想請我父親母親親自為她平凡, 現在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薛瑗想得很清楚, 爹娘厭惡雲塵影,哪怕爹娘給雲塵影平反, 他們也一定會在言語傾向上幫幫她。

然而, 一向心疼薛瑗的薛懷瑾並未理會她的請求,示意她稍安勿躁後,便看向那群人:“我問你,李起,你的父親同樣貧窮、在修真界毫無根基, 他可曾嫉妒過人、可曾作奸犯科過?”

李起聽到他侮辱自己的父親,本要說沒有,可一想,自己如果這樣說, 豈不證明雲塵影嫉妒瑗瑗、害瑗瑗的事兒站不住腳?

他頓時惱得不知如何是好,薛懷瑾再冷對其餘人:“還有你們, 你們的天資就很出眾嗎?能支撐你們在這裏言之鑿鑿說低天資者妒忌高天資者。”

薛懷瑾冷目如劍, 被他眼風掃到的弟子都不自在。

他們比之於雲塵影,自然算天資高,可在薛懷瑾麵前, 他們的天資就不夠看了。

薛懷瑾冷冷道:“曾經是哪些人削尖了腦袋, 哪怕身處外門也要朝內門擠, 成了內門還要往真傳擠。做這種競爭時, 你們怎麼沒說天賦低者就是不擇手段?”

“我輩修士,逆天而為,你們卻按照高低天賦把修士的前途高低、品性優劣都定了性?!”

薛懷瑾司刑訊,他的話語帶著冷利鋒芒,眼下更是振聾發聵,直逼得那些弟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似有一層遮羞布,被薛懷瑾從他們臉上剝下來了。

在天劍宗內,嘲笑雲塵影這個土包子幾乎成為一種潮流。他們嘲笑雲塵影的出身、修為、天賦,再將醜小鴨一般的雲塵影和公主般的薛瑗對比,每次,他們都能獲得一種踩低別人的筷感。

可在這個筷感中,他們好似忘記了。

在修真界、家世好、天賦高的也就這麼一小群人,如同鳳毛麟角,大多數人包括他們,都是普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