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說那人中的是碧海沉底水和鹽海膽之毒,她一看都是典型的症狀,便按照這兩種毒來治。殊不知,來求治的病人並非萬事精通,她不能因此有先入為主的印象。
雲塵影現在沒有靈力,要想在修真界活下去,也許成為醫修或者毒修是最好的歸宿。
況且,她的蛇鼠雙王毒連苗草婆婆都不能解,她隻能自己繼續鑽研。
雲塵影正想著,淡淡的馨香傳來。
容琛靜默立在她身側,瞥了眼石鍋中的藥:“你是毒聖弟子?”
雲塵影連忙起身:“不是,但我心中將婆婆當做師父。”準確來說,她連藥童都不是,隻是毒皿。可苗草婆婆對她,比對毒皿好多了。
容琛不答話,身後是平原,一望無垠,迎麵是黑色的海洋,似乎隨時能從海中竄起龐然大物。
“虛無草……”
他剛說了三個字,雲塵影便回答:“尊駕不必多心。我那日是陰差陽錯落到那個地方,並非奉婆婆之命去找虛無草。我那時也並不認識婆婆。當時我走投無路,冒犯了尊駕,還望尊駕海涵。”
她恭敬垂頭,將姿態放低。
容琛看著那個乖巧的腦袋,卻還記得那日她是怎麼兩次冒著必死的危險走入雷暴中心,置之死地而後生地救了她自己。那時她的目光,像狼。
容琛故意道:“若我不海涵?”
雲塵影乍然抬眸,瞳孔微縮,一股警惕、決絕出現在她眼中,倒有那日容琛所見的模樣。
仁劍嗡鳴,似要護她。容琛將目光劃到她腰間:“仁義之劍?”
真奇怪,這女修和他初見時,狼狽不堪,身有靈力,仿佛被人逼至絕路。現在再見,她有仁劍這樣的寶劍傍身,卻沒了靈力。
雲塵影猜容琛是嚇她,容琛沒必要不放過她,可是……若他非要找回那日的麵子?
容琛也不想真將人逼迫急了,他今日突如其來的逗弄之心也生得蹊蹺,這人,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容琛記性超群,真若見過他絕不會忘記。
容琛道:“放心,我不會動你,玩笑而已。”
他又找補一句:“那日之事,就用你好生熬藥來彌補。”
說完,他不等雲塵影回答,轉身便回去了。雲塵影這才放鬆下來,看樣子此事是揭過去了,他有求於毒聖,就不會動自己。
雲塵影看著石鍋中翻滾的藥水,碧海水為天下至水,所以,治療的藥水必須熬煮得當。
她收住心思,想著病人吃下去的藥水太多,若快速變成凝狀,藥效不太好。便在請示了苗草婆婆後,將藥水塗抹在膏紙上。
雲塵影將膏藥拿過去,遞給另外兩名修士:“這個給他貼在太陽穴、手掌心、腳心……”
那名叫言笑的女刀修接過膏藥:“多謝了。你可有什麼要幫忙的?”
雲塵影搖頭。
但過了一會兒,言笑仍然過來幫雲塵影,言笑談吐爽利,眉宇間自帶颯爽,見雲塵影衣著單薄,便給她添了件衣服。
她湊到她耳邊:“你真厲害,當初我母親死活叫我學做一名醫修,可我怎麼也學不會,最後我成了刀修,我母親發了好大的脾氣。”
她是個常受傷的刀修,咳嗽一聲:“我剛才其實受了一點傷,但我不好意思給主上說,你能不能……”
雲塵影明白:“我前幾日采了些傷藥,一會兒給你一貼。”
接下來的日子,容琛的屬下整整十五日才徹底祛除碧海沉底水之毒,雲塵影、苗草婆婆也和他們一路同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和言笑越來越熟,也知道容琛的名字,另兩名男修則叫做丁山、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