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我們的口音不好聽嗎?”
蔣留仙盯著她咬掉的那半邊紅果子,皺著眉頭:“你怎麼老是吃一半留一半,把核都留給我,我也不想吐的嘛。”
“而且你老想著怎麼變強幹什麼,近些年天下太平,既無戰事,又沒有匪患。”蔣留仙說:“以你的實力,將來在朝中當個女武官肯定沒問題的。”
他把剩下的半邊果子包進嘴裏,說:“你們的口音很好聽,我以前都沒聽過。”
薛家母女倆說話時都帶著一種特殊的調子,不急不緩,尾音微揚,不像江南的吳儂軟語那樣嬌柔婉轉,但又十分動聽。!思!兔!在!線!閱!讀!
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口音。
蔣留仙把果核吐到帕子裏,一轉頭發現簽子上的果子又缺了半邊。
“薛小春!”蔣留仙怒目而視,卻忘了看路,一腦袋撞到迎麵走來的一個半大郎君身上,手裏的糖葫蘆也黏在那小郎君胸`前,將他月白色的長衫染了色。
“對不……住。”待他看清眼前人的長相,皺著眉頭把沒說出口的後半句硬生生咽了下去,牽著薛小春就要走。
“慢著,我說你可以走了嗎?”那個小郎君十歲上下,臉色不虞:“武夫的兒子就是不知禮數。”
旁邊和他一道的小郎君將他們倆圍在裏麵看熱鬧,一旁的小女郎則是勸他:“姬月白,算了吧,別徒生事端。”
姬月白是左丞相之子,和有個武官之首父親的蔣留仙向來不對付。
兩人一向針尖對麥芒,誰也看不順眼誰,去歲宮宴時兩人在席上打起來了。
姬月白暗諷蔣留仙是空有一身蠻力,胸無點墨的草包,蔣留仙則笑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
宮宴後兩人各自在家禁足,甫一見麵自然火花四濺。
蔣留仙將薛小春護在身後,不願多做糾纏,以免和他們產生衝突連累薛小春。
若此時隻有他一人,定是要和他們分個高下。
“怎麼,你和他們有過節?”薛小春看著地上那半根糖葫蘆,覺得可惜,按著蔣留仙的肩膀問道。
她一開口,眾人就聽出她是外鄉人,但她又實在生得漂亮,大家雖然好奇,總歸沒有把眼底的疑問宣之於口。
除了姬月白,他眉頭一皺:“哪裏來的南蠻子。”
他年紀不大,見識卻挺廣博,薛小春一開口就道破她的出身,但並不知道她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小郎君。
見蔣留仙護著她,不禁說道:“武夫和蠻子,倒也相配。”
“罷了,和你們這種腦袋空空的人計較,反倒是自降身段。”他冷著臉,一反方才的態度,轉身就要走。
蔣留仙氣得牙癢癢:“你!”
“你看不慣他?”薛小春說:“這人嘴巴是臭了點,我也看不慣。”
她撿起地上那半串糖葫蘆,手腕一甩,那幾顆紅果子便飛了出去,黏在姬月白背上,他烏黑油亮的發髻上也粘了一顆。
轉瞬間,她手上隻剩一根光禿禿的竹簽。
薛小春手上動作不停,她以竹簽為劍,這根簽子被她舞得密不透風,姬月白胸`前的衣服上立刻多了幾道口子。
到底還年幼,力氣不足,沒有內力支撐簽子很快就斷了。
令她驚奇的是,姬月白明明一副文弱書生樣,看起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左閃右避的也躲過她幾次攻擊。
“竟也是個習武的?”
姬月白沉著一張臉,他平時最是在乎自己的形象,愛美喜潔,這會兒這些汙物黏在他身上,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舉起拳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