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幾千萬眼都不眨砸下去,捧她上位.......”
“.......”
“你就是忘不掉阿嫂,”任炳坤下定結論:“既然忘不掉,就幹脆不要忘,記掛一輩子.......”
任炳坤什麼都好,唯有一個缺點,酒量差,還話多。
樓安倫認命起身,把他扛到客房扔下就走。
他不習慣用傭人,別墅裏隻他一個,任炳坤偶爾留宿,兩個大男人地盤同大多數單身漢一樣,衣服隨處扔,酒瓶隨處擺,超市買來半成品凍冰箱,微波一下就入口,兩個人都是底層摸爬滾打上來,日子過得粗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隻是可惜幾億港幣買下這樣一棟豪宅,內裏卻同破舊金店倉庫無分別。
要講唯一不同,隻是沒有那一處歪脖路燈,夜半時睜眼,少一分暖意融融光線照進來,映出那人半張白皙精巧臉龐。
疲憊上湧,無法入眠,他猛灌下一整瓶洋酒,搖搖晃晃回房間。
手腕上殘破發圈已經快被他體溫烘幹,輕輕撫摸,微微刺痛,如同它的主人一樣,明明老派又尖銳,可他就是舍不得丟棄。
迷迷糊糊睡著,夢到蒲飛路小屋。
屋內一樣又髒又亂,她愛幹淨,擼起袖子搞衛生。
還是那一身灰色襯衫,頭發鬆鬆紮在腦後,留下幾絲調皮在臉頰兩側飄動。伸長手臂要擦頭頂玻璃,踮起腳尖一跳一跳怎麼都夠不到。
他走過去,身子一矮將她扛在右邊肩膀上,聽到她小鹿似驚呼一聲,大聲吼他:“樓安倫,你發癲呐!”
多麼熟悉場景?
熟悉到即使在夢中,他也知道這是夢境,珍惜的欣賞每一幀鏡頭,不願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樓安倫,你真是可憐又可悲。
“發夢啊.......”終究沒留住美好,他醒來時喟歎一聲,“發夢多好。”
外麵正廳傳來淅淅索索響聲,他瞬間醒過神來,不是任炳坤,任炳坤動靜一向大的像打鼓。
是佳麗?還是差佬?
他警惕從床上做起,從床頭櫃上取下手槍熟練拉開保險,輕輕把門開出一條縫,槍口伸出去,對準客廳忙碌人影——
☆、第134章不愛
“你醒了?”她手裏還拎兩件他穿髒襯衫,袖口卷到肘彎,轉身把髒衣服泡進盆中,雜亂地麵已經幹淨到光可鑒人,“時間還早,還可以再睡幾個鍾。”
樓安倫不知為何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臉色陰沉:“你怎麼進來?”
他的別墅有多層加密鎖,外人進入會觸發警報。
“是阿坤哥給我開門,”她伸手把幾縷調皮發絲撥到耳後,雙手有些局促,在身前緊握:“抱歉未經你同意就進來,我......”
他冷厲打斷:“阿坤人呢?”
“開過門後就回房休息。”
“......遲早要把他扔維港喂魚。”
杭爽解釋:“是我求他開門的,不關阿坤哥的事。”
“滾出去。”
“我......”
“滾!”
杭爽沉聲一歎,叫他:“樓安倫......”
“不許叫我!”槍口對準她,看一眼門口,冷笑:“madam一個人來就不怕有來無回?還是你身後有荷槍實彈飛虎隊直升機,隻等你拖住時機就上來直接把我擊斃?”
她站得筆直,隻可惜寬大襯衫勾勒不出她後背倔強弧度,隻拖出一條瘦長身影,堪堪到他腳下。
樓安倫後退一步,隻因即使是同她身影接觸,都令他舉槍的手不住顫唞。
八年,他不曾離她這樣近,在獄中無數次午夜夢回,都是他的阿爽進來看他,溫柔撫摸他臉龐,低聲道一句:“樓生,我有苦衷。”
他想,不管是什麼苦衷,他都願意原諒,隻要她講一句,他就可以什麼都不顧,越獄也好,襲警也好,他都要帶她走,亡命天涯。
一夜又一夜,他等來差佬白熾燈對準他的眼,一照就是叁天叁夜,等來十幾盆碳爐裝滿小小監獄,空氣足有六十多度,好幾次脫水送醫,神誌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