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點點的蟲鳴聲,呼應著外頭昏黃的路燈。
彌敦道卻依舊人聲鼎沸,不遠處有小鋪子還在叫賣剛煮好的鹵牛雜,杭爽摸了摸口袋裏的港幣,到旁邊買了一個菠蘿包放進書包裏。
燈牌亮著紅紅綠綠的光,把英文書照的斑駁。
她找了好久,最後在一家街角的快餐店外駐足,小口小口的咬著菠蘿包,捧著書看的入神。
重慶大廈不能回去,金店後麵的倉庫讓給了鄭佳麗和樓安倫,整個紅港太過喧囂,她連個溫書的地方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在快餐店裏買了兩份豬腳飯,繞小路回到了倉庫。
門支呀呀的小聲被推開,鄭佳麗正窩在少年的懷裏睡得無知無覺,小聲的打鼾。
樓安倫不知何時醒了,維持著半摟著鄭佳麗的姿勢,看得出來時間已經不短,半邊肩膀都顯得格外僵硬。
看到杭爽,眸子一眯。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杭爽不怎麼在意,把豬腳飯放在床邊的木凳上,轉身出門。
“站住,”樓安倫開口,聲音嘶啞,嫌惡至極,語氣威脅:“你要是敢告訴我爹地,我砍死你。”
☆、第8章警告
杭爽沒動,頓了頓,“嗯。”
“別以為你那個當鳳姐的阿媽住進樓家就是樓太,我等著看你們母女能囂張到幾時!”
“......好。”
樓安倫訝異的抬頭,繼而冷笑,“他要讓你進聖保羅?”
杭爽說:“應該。”
“我不管他要怎麼安排你們母女,我警告你,在外麵不要亂說話。”
杭爽依舊乖順:“我知。”
“你可以滾了。”
她走到門邊,頓住腳步。
回頭,“昨夜追你的那群人是振合幫?”
“是又怎麼樣?”
“你怨恨他們可以,說起來都是大人的事,何苦為了他們賠上自己的前程?”
樓安倫不耐:“我要怎樣關你咩事?”
“是不關我事,”杭爽歎氣,“算了,我走了。”
樓安倫對她隻有憎惡,她此時說什麼也沒用,臨走前提醒:“樓家應該派人在找你,你最好想想怎麼應付。”
杭爽看了眼他身上胡亂纏著的紗布,對鄭佳麗的手藝表示鄙視。
不過還好,看起來已經沒有再出血,傷的不算太重。
走出去,關好門,將裏麵的人與外界隔絕。
回到樓家的時候,莫娜正在修剪外麵的草坪。
她打招呼:“莫娜。”
莫娜的臉色有點尷尬,搓了搓手:“杭小姐現在有空嗎?幫我看看草坪修的整不整齊?”
杭爽抬起頭,依稀能看到二樓主臥房間裏正在晃動的窗簾,還有阿媽斷斷續續的呻[yín]聲,已經猜到了莫娜請她幫忙的原因。
想必莫娜這麼多年也沒見到過這種情況吧,隻能尷尬的把她攔在屋外。
不過也好,她也不知要如何麵對裏麵的兩人。
“好。”
莫娜鬆了一口氣。
割草機嗡嗡的響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冽的青草氣息。
莫娜問:“杭小姐昨晚去了哪裏?樓先生派了許多人出去找,o記(警局)都出動了。”
杭爽說:“隻想溫書,馬上要聯考,我英文不好。”
莫娜笑:“應該說一聲的,大家都很擔心。”
“是。”
“誒,昨晚阿倫也沒回家,樓先生很生氣。”
杭爽沒說話。
莫娜又說:“自從夫人去世,阿倫就像變了一個人,處處跟樓先生作對,也不怎麼回家了。”
杭爽是理解的,可是她並不能說什麼。
半小時後,二樓的動靜終於停下。
莫娜提著割草機,跟杭爽一起進門。
樓議員像是有事,帶著司機急匆匆的往車庫走,莫娜去了雜物間,杭爽上樓。
阿芬穿著真絲的睡衣,坐在梳妝台前塗口紅:“昨晚去了哪裏?”
像是往常那樣,杭爽把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