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我們就不再追究。”
陽俟的妖丹被魔氣侵襲,已經出現裂紋,容祁的元嬰是最好的藥。
若是不這麼做,陽俟危在旦夕,醒過來的幾率很小。
即便他運氣好能夠醒過來,也會因為傷到根基而實力大損,且以後修為再難寸進。
步仇說完,饒含也紅著眼看向裴蘇蘇,一字一頓道:“陽俟天賦平平,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修為,若是他醒來,得知自己以後修為都不能寸進,那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王,我與步仇陽俟,從未用百年前的恩情要挾過您什麼。但這一次,我求您看在陽俟當年也出了力的份上,救救他吧。”
饒含這話一出,裴蘇蘇頓時呼吸一滯,眼睫顫了顫,重新睜開雙眸,眸光晦澀。
她複雜的眼神看向步仇和饒含,又掃向站在堂下滿麵憤怒的其他人,一顆心像是被大掌用力攥住,湧上濃濃的掙紮和無奈。
若是昨夜,容祁沒有突然出手傷人,事情怎麼都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可那時候容祁不知為何突然實力大增,出手太過迅速,連她都完全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沒能及時攔下他。
隻是事到如今,再想這些已經沒用了。
“饒含,百年前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項安好奇地問道。
饒含和步仇對視一眼,並沒有解釋。
此事事關裴蘇蘇的命脈和弱點,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裴蘇蘇歎息一聲,“你們先退下吧,我會好好考慮此事。”
步仇提醒道:“王,在昨天容祁毀了一顆邪魔珠之後,剩下的邪魔珠便開始有了魔氣逸散的征兆,我們必須在邪魔珠徹底失去作用前,盡快前往魔域。而在出發之前,關於容祁的處置就該做好決定,不然怕是……”
怕是前去魔域的所有人,心裏都有怨氣,對接下來對敵極為不利。
“我知道了,最遲今晚便會給你們答複。”
得到裴蘇蘇這句話,步仇等人才終於退下。
待眾妖走後,屋裏隻剩下裴蘇蘇和弓玉二人。
弓玉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裴蘇蘇,“王,要不然,您還是廢了王夫的修為吧?”
眼下的情形來看,步仇大尊他們願意讓步,隻是讓王上廢了容祁的修為,沒要他的命,已經很仁慈了。
裴蘇蘇喉間一澀,呼吸不由得加重幾分,苦笑著道:“廢了他的修為,說得倒是輕巧。”
她自是知道,容祁對這來之不易的實力有多麼看重。
若是真廢了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修為,於他而言,又何嚐不是比殺了他還讓他痛苦?
“可是,如果您不這麼做,王夫的命怕是保不住。”弓玉歎聲道。
容祁做錯了事情,若是不懲罰他,不僅會寒了眾妖的心,讓裴蘇蘇在妖族失去威望,更會反倒將容祁推到風口浪尖上,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裴蘇蘇是修為高深不錯,可她必須在邪魔珠力量逸散之前,帶領眾妖前往魔域,奪回伏妖印,最遲明日便要出發。
她一走,容祁孤立無援,心懷怨恨的妖族眾人肯定會對他下手。
即便讓容祁逃走,如今他魔修的身份已經暴露,除了魔域,還能逃到何處呢?
而以妖族和魔域現在水火不容的態勢,容祁離開妖族,去到魔域,也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唯一的辦法,隻有廢了容祁的修為,拿他的元嬰救活陽俟大尊,平息眾位大妖的怒火,才能保下他的命。
想到那個會親昵地抱住她手指,會在她手心撒嬌的小元嬰,裴蘇蘇眼眶發澀,緊咬下唇,喉間湧上一陣哽意,內心痛如刀割。
容祁的元嬰,是在她的指點下,一點點被溫養得越來越有靈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