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神色陰鷙,心情明顯沒那麼好。
“王……容祁是……魔域奸細。”抓住裴蘇蘇的手,有氣無力地說完,陽俟頭一歪,昏死過去。
裴蘇蘇連忙探出一道神識,發現陽俟的妖丹被魔氣侵入,隱隱出現裂縫,危在旦夕。
她不敢耽擱,迅速往他身體裏輸入妖力,暫時保住他的性命。
“容祁竟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原來他一直在隱藏修為。”
“他費盡心機接近王上,到底有何目的?”
“王,連陽俟大尊都不是他的對手,恐怕隻有您出手,才能製服他。”
“容祁目的不純。王,您千萬不能再護著他了。”
聽著這些話,裴蘇蘇眼神複雜地看向容祁,麵上浮現出幾分掙紮猶豫。
她自然不相信容祁是奸細。
可眾目睽睽之下,容祁突然吸收了邪魔珠的魔氣不說,還重傷了陽俟。
現在陽俟生死未卜,妖族對魔修的怨恨又太過深重,若她執意護著容祁,反倒會適得其反,激起妖族對他更深的敵意。
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趁機離開,暫時先避一陣子。
總歸以容祁剛才表現出的實力,他完全可以安然從這裏逃脫。
心①
“不論怎樣,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擅闖王上的住所。”步仇向前邁出一步,與弓玉並肩站在竹屋門口,攔住欲闖進去的其他人。
“行,你就死心眼吧。”
項安咬了咬牙,想到自己根本打不過步仇,最後隻能意味不明地往竹屋裏看了眼,然後氣憤地甩袖離去。
步仇是除了妖王以外,妖族的第一高手,在場的大妖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現在也不是內鬥的時候。
在步仇說出這句話之後,其他人盡管心中仍存著不滿,但總算是沒人再想硬闖進去了。
步仇和其他人在門外等了許久,直到明月高懸,都沒等到裴蘇蘇出來。
“步仇,你們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再過來。”裴蘇蘇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是。”
可他們應下後,卻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依然選擇等在外麵。
弓玉看在眼裏,愁眉緊鎖,在心裏忍不住擔心。
看樣子,眾位大妖都對容祁十分不滿,這件事怕是不好解決了。
第二日清晨,竹屋門終於從裏麵打開。
步仇等人在外麵等了一夜,身上帶著露水的涼意,邁步走進屋裏。
容祁依然昏迷著,此時正獨自一人躺在內室。
外間寬敞,站下這麼多人也絲毫不顯擁擠。
裴蘇蘇坐在首位,清麗眉眼間籠著淡淡的倦意,看到眾人進來,明知故問道:“說吧,你們有什麼想法?”
“王,容祁隱藏身份,潛伏在您身邊,定然圖謀不軌,請王不要因為私情,耽誤了大事。”項安向前半步,有些急切地說道。
裴蘇蘇放下手中茶盞,淡聲道:“容祁雖是魔修,但他與魔域無關,而且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他從未瞞著我。”
“說不定這隻是他為了讓您打消防備的伎倆,”項安站在堂下,定定地看著裴蘇蘇,“不管怎樣,魔修與我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既然身為魔修,就是我們的敵人。”
“我說過,容祁與魔域無關,他是無辜的。”裴蘇蘇道。
“難道我們妖族的幼崽就不無辜嗎?”項安的語調驀地拔高,“王,那麼多幼崽慘死在魔修手裏,您若是心中還有妖族,就該把容祁交出來。”
“即便容祁真的與魔域無關,他重傷了陽俟大尊是事實,就不需要受到任何懲罰?”
“王上,我們都知道您和王夫情深意濃,可您是一族統領,是我們所有人尊奉了百年的王。您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整個妖族。眼下我們妖族與魔域決戰在即,切不可因為一個容祁,動搖了所有人的戰意,請王上三思。”
裴蘇蘇緩緩闔上眼眸,不再開口,但她要護著容祁的態度,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項安等人還在情緒激動地說個不停。
他們一個個義正辭嚴,可這些話語裏有多少是為了妖族好,有多少是為了他們的私心,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就在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步仇走上前,對著上首的裴蘇蘇拱了拱手,“王,容祁的命可以留下,隻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繼續修煉了。”
“你這是何意?”項安不悅地看向他,“現在陽俟生死未卜,你要我們就這麼輕易放過容祁?”
步仇並沒有理會項安,而是繼續對著裴蘇蘇說道:“王,容祁的力量太過詭異,剛邁入化神期的他,竟能一招將合體期巔峰的陽俟打成重傷。若是繼續留著他的修為,我們誰都不可能放心,更不可能允許他留在妖族。
“我知您舍不得殺他,那我們便各退一步——隻要您親手廢了容祁的修為,拿他的元嬰給陽俟療傷,他重傷陽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