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蘇蘇。”

“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喻彩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朝裴蘇蘇靠近。

裴蘇蘇狀似未覺,毫無防備地同她說著話,嗓音清冷悅耳,“我並無門派。”

讙可以通過人的聲音,繼承那人的記憶。

現在,它聽著裴蘇蘇的聲音,一步步靠近她。

屬於裴蘇蘇的記憶,走馬燈一般在它的腦海中快速閃動。

裴蘇蘇控製自己內心的想法,讓自己最想知道的一段記憶,浮現在腦海中。

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識海中那本書究竟為何物。

果然,讙立刻讀取到了她的這段記憶。

看到她識海中那本書,讙的眼眸瞪大,驚訝失聲道:“渡魔錄!”

裴蘇蘇暗自記下這個名字。

原來這本書叫《渡魔錄》,看樣子真的是神域才有的東西,所以眼前這隻讙會認得。

“什麼是渡魔錄?”裴蘇蘇故作不解。

喻彩眸光閃了閃,迅速換下震驚的神情,“我亂說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容祁和弓玉在一旁,看似放鬆,實則提起戒備,全神貫注地盯著,隻等那隻讙忍不住出手。

沒過多久,那隻讙就按捺不住內心的貪念,開始蠢蠢欲動了。

它與裴蘇蘇說話的時候,借著聽到的她的聲音,本體悄然離開喻彩的身體,朝著裴蘇蘇而去。

它自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熟不知,裴蘇蘇開了天機眼,早將它的小動作盡數收入眼底。

在讙徹底離開喻彩身體的瞬間,裴蘇蘇收斂起神色間的溫和,桃花眸凝上一層冰霜,冷聲道:“動手!”

與此同時,她放出誅邪綾,與容祁各自手持一端,將讙死死地捆綁住。

被誅邪綾捆住的凶獸現出原形,一目三尾,毛發土黃,尖臉猙獰,“該死,你們居然認得我。”

裴蘇蘇三人早知它發揮天賦能力需要依靠聲音,所以此時都閉口不言,不給它任何逃脫的機會。

讙被緊緊束縛住,誅邪綾上散發出至陽至剛的浩然正氣,是它這種凶邪之物最大的克星。

正氣燙得它痛苦萬分,皮毛發焦,宛如烙印之刑。

讙已經離開了喻彩的身體,偏偏此時他們三個都不開口,周圍沒有任何聲音作為媒介,它完全無法躲避。

“你們要幹什麼?我沒有妖丹,殺了我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

“你們最好快放了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讙一邊瘋狂掙紮,一邊痛苦地嘶吼威脅道。

裴蘇蘇與容祁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他們默契地同時往誅邪綾上加注妖力和魔氣,誅邪綾光芒大盛,上麵傳來的壓製力瞬間增強了數倍。

讙的聲音變得淒厲無比,透著濃濃的怨念,“啊啊!你們這群該死的螻蟻,竟敢如此對我,我要殺了你們!”

這隻讙不知殺過多少人,身上沾滿了鮮血和業障。

此時它詛咒般的聲音一出,還加持了它在聲音方麵的天賦,聽得人心中生出無數負麵情緒,仿佛看到一道道冤魂站在自己麵前,道心都隱約有幾分動搖。

裴蘇蘇和容祁蹙起眉,神情冷肅,連忙沉斂心神,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誅邪綾上。

弓玉也上前幫忙,將自己的妖力輸進誅邪綾。

漸漸地,讙身上的邪氣不斷被淨化,力量越來越微弱,發出的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麼有殺傷力。

裴蘇蘇微微鬆了口氣。

待誅邪綾將讙的邪氣徹底淨化,他們便能收服這隻讙,將它契約成奴仆。

到時,想問什麼問題,直接盤問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