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光線,在密不透風的黑暗裏,原本冷風肆虐的空氣開始變得燥熱黏膩。
“我很想你……”她模模糊糊地說,熱得厲害,連引以為傲的腦子都好像被燒得融化了。
五條悟沉默一瞬,給出的回應是更凶狠、更用力地碾過她的身體。衣服倒是還穿著,鬼屋標配的寬大T恤和及膝百褶裙,但幾乎已經不成樣子,純棉麵料被揉得皺皺巴巴,從下擺處往上卷起來,腰腹曲線線條流暢,白膩的皮膚泛著淡紅,戰鬥中留下的傷痕率先因為逼人的熱度開始發癢。
“別……”春日遙難受極了,汗水從額角淌下來,發絲散亂,素白麵頰上一片暖熱的潮紅。她幾乎是語不成聲地懇求,“別在這兒,我們回去……等我們回去好麼?”
五條悟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他繼續逼近,春日遙呼吸紊亂地推拒,失了力道的手掌心按在他同樣因為衣衫淩亂而暴露出的胸膛上。年輕的身體同樣燙得厲害,滿盈汗水的皮膚觸*手一片光滑,沒有留下任何傷害後組織增生的疤痕。
春日遙忽然打了個寒顫,過熱的大腦就好像是在暴曬過後的炎炎夏日裏被灌了一整瓶冰水,陡然清醒過來。
怎麼可能沒有傷疤呢?在十八歲那年,伏黑甚爾貫穿了他的脖子和胸腹;而就在春日遙覺醒術式的那天,她在他心髒處的舊傷疤上留下了第二道致命的傷口。
不,當然有可能。
如果麵前這個人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五條悟……
“察覺到了啊。”十七八歲的少年陡然逼近,聲音中仍然帶著未曾褪去的熱潮。“我以為你會發現得更早一點……遙,或者,你其實根本沒辦法分辨出來,我和他誰究竟是誰吧?”
“鬆手!我……”
一點天藍色的微光陡然在她腦後亮起,術式的光芒延展成蜘蛛絲般柔韌綿長的細線,它們的一端束縛著春日遙的心髒,一端則綁縛在少年的心髒上。
他們曾經立下過 “決不允許說謊”的束縛,此刻這個束縛生效了。當他啟動這個束縛的時候,她仍可以保持沉默,但無法說出一個字的謊言來。
強烈的透明術式在春日遙身體周圍爆發開,她用力地把少年五條悟從身上推開,一言不發地、跌跌撞撞地扶著牆想要朝著屋外奔跑。
但她一頭撞上了另一個堅硬的胸膛。
白色短發、天藍色眼睛的男人低下頭,極盡輕柔地吻過她眼角倉皇的淚水和汗水,但他的手臂像是鋼鐵的囚牢那樣牢牢束縛著她的身體,令她全然動彈不得。少年版本的五條悟沉默地走過來,站在她身後。
“為什麼不回答呢?我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他整理好她支棱亂翹的長發,將她滑脫的肩帶歸位,又將她皺巴巴的T恤拉下去遮住腰腹。“你想的人,到底是我,還是隻要是五條悟這個人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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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番外四·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母親大人(二十六)
五條悟彎下腰, 小臂從春日遙腿彎橫過去,單手將她輕鬆抱了起來。這個姿勢雙腳沒有著地,同時身體後仰重心大幅度後移, 春日遙現在渾身都沒什麼力氣,本能地想要手腳並用地攀住他身體。
五條悟沒有拒絕從兩側勾上他勁瘦後腰的腳踝,但在她手掌動作不穩的快要搭上他肩膀時,他挑一下眉,按在她後腰上的右手鬆開桎梏, 抓住她雙手手腕, 反剪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