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翻了個身,背對著王二嫂,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能不甘心嗎?可那是小六端去孝敬爹娘的,他若敢動那門心思,到村長族長跟前說,也是他沒理。到時候爹娘借機罰他斷頓,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到時不得真累死他?
他又不是傻子。
誰要出頭誰去,反正他兄弟多,總有那個槍頭鳥想冒險。
王小六將裝著料子和棉花的背簍往地上一放,忙從懷中掏出折疊好的宣紙遞了去。見媚娘要借著月色看,王小六忙製止,“還是白天看吧,晚上看這玩意兒對眼睛不好,我娘總喜歡夜裏挑燈,我不希望媚娘你往後也如此。”
媚娘將宣紙重新折疊好,放在枕下,往王小六胸口一靠,“六郎,你真好。”
王小六有些洶湧澎湃道:“老夫人是認可你了的,但你提的刺繡一事,老夫人沒應,說自家素著好。”
媚娘點了點頭,在意料之中。
想刺繡,是想合理拉長時間罷了。不刺繡,她也不會昧了良心,故意拖延縫製衣裳的速度。
“媚娘知曉了。”
“你似乎不意外?”王小六低頭,看向自家孱弱的小嬌娘。
媚娘搖了搖頭。王小六頓了下,又試探道:“還是,有心事?”
好歹是同一炕上的夫妻,王小六再憨也感受到小嬌娘的情緒變化,更別說是小嬌娘特意流露給他看的。
言罷,媚娘削薄的雙肩顫了顫,委屈又濃濃的鼻音,道:“六郎……”
“怎麼了怎麼了?是我不在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好半天,媚娘才平複下情緒,道:“六郎本就在蕭家吃盡了苦頭,夜裏該好好休息才是,媚娘不該讓你為這點小事費心神,可,可……二嫂她著實過分。
白日裏二嫂的活兒重,又有娘親自盯著,二嫂倒也沒找我麻煩。但就在剛剛,六郎出去的空檔,二嫂衝進來對屋裏翻箱倒櫃,詢問我好東西在哪兒?
哪有什麼好東西?就一些吃食,早早讓我和爹娘瓜分了,哪還有剩?也幸好你把縫製好的衣裳給蕭家送了去,不然二嫂看到那麼暖和的料子,還不得找借口穿了去?若、若真發生了,讓我們怎麼向蕭家交代啊!”
“你為何不叫爹娘來!”
媚娘心想著,若叫了公爹婆母,豈不是連告狀的機會都沒有?公爹婆母隻會為自己子孫做主,對兒媳間的矛盾都會選擇視而不見,即便鬧大也隻是和稀泥罷了。畢竟年輕時都是這麼過來的。
媚娘抽抽搭搭道:“當時媚娘嚇壞了,來不及叫人。二嫂見什麼也沒搜到,就走了……媚娘琢磨著,有一就有二,若我以後還是這般懦弱,這、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分明是六郎你賣了力換來的吃食,日日被二嫂惦記著,六郎,我不好受啊!我為你不好受啊!”
王小六起身下了炕,溫柔地為媚娘掖好被褥,麵色嚴峻道:“你放心媚娘,我定當幫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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