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裏呀哈月色黃,遠處的人兒好傷心,離家鄉,撇下雙親,來到這裏為何因?唉子唉子吆,來到這裏為何因?”
“二更裏呀哈淚雙流,萬惡的戰爭何時休,灑熱血,拋頭顱,俺這為誰來爭鬥!唉子唉子吆,俺這為誰來爭鬥!”
“三更裏呀哈細思量,家中會有多少糧,俺打仗,誰看娘,他老怎麼磨時光!唉子唉子吆,他老怎麼磨時光!”
唱到這裏,炮樓內外的日本兵們都聽入了神。
這歌詞寫的,可不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真實寫照嘛!
歌還在繼續唱:
“四更裏呀哈月兒西,思想家中兒女妻,無吃穿,挨饑俄,催稅官員把租逼。唉子唉子吆,催稅官員把租逼。”
“五更裏呀哈天色白,軍閥打仗為發財,蓋洋樓,養太太,爹娘挨餓是應該!唉子唉子吆,爹娘挨餓是應是應該。”
“六更裏呀哈天色明,不如逃走回東京,領導百姓鬧革命,哪個阻攔用槍崩。唉子唉子吆,哪個阻攔用槍崩。”
這日語小歌一唱,可是把穀田文夫的這幫部下們給唱住了,頓時產生了不小的共鳴。
他們中絕大多人都是農民的兒子,窮苦出身。
王亮所編纂的這首歌的歌詞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彙都狠狠地紮到了他們的心坎裏麵。
是啊,離開家跑到這裏打仗是為的啥?
他們這些人都是不明不白的被征召入了伍,強行洗了腦,上了戰場。
家裏沒有餘糧,催稅官還為了籌措戰爭經費逼著交租,可父母都已年邁,該怎麼辦?
再看看資本家和官老爺們,他們和他們的孩子們過著幸福安逸的生活,也不用上戰場搏命啊!
見士兵們被對麵的歌給弄迷糊了,穀田文夫大怒,吼道:
“不要信他們的,我的父親是市長特別助理,我的母親是軍工廠專務董事,我還不是和你們一樣,在異國浴血作戰嗎?!”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振作起來!不要中了隻那人的奸計!這是他們玩的詭計!”
暗中觀察的常乃超不禁感慨:“這個王亮還真有兩把刷子,也不知道從哪找到這種日語的勸降歌,字字句句都紮心啊!”
葉萬壽不以為然,他可不認為唱首歌就能把炮樓拿下來,真當鬼子是二傻子啊。
隻見精彩的還在後麵。
穀田文夫剛咆哮完,士兵們也算被安撫了下來。
鬼子兵們覺得穀田長官說的有道理,像他這種高幹家庭出來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樣並肩作戰,頓時心裏覺得平衡了許多。
可就在這個時候,隻聽王亮通過大喇叭用日語喊道:
“穀田文夫,1913年出生於北海道,1929年考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因為成績極差,畢業考試有9個科目不及格,用了整整7年才從學校畢業,這是你嗎?穀田文夫?!”
孫書林做著同聲傳譯的工作,緊接著用漢語給翻譯了一遍,就怕偽軍們聽不懂。
聽到這個,日本兵們不由得詫異地望向穀田,這可跟之前自己長官所講的不太一樣啊。
偽軍們雖然不敢堂而皇之的嘲笑,但也開始竊竊私語。
暗笑這個平日裏牛逼哄哄的穀田太君原來這麼廢物,竟然蹲級了三年!
王亮攻勢還沒有結束,繼續喊話:
“穀田文夫,你敢對著狗日的天皇發毒誓嗎?死全家的那種毒誓!”
“你爹是什麼狗屁市長特別助理嗎?你媽是什麼所謂的軍工廠專務董事嗎?”
“如果是的話,那麼請你告訴我,在北海道雨龍郡妹背牛町村的漁民穀田圭太,以及村婦上田桃子,他們是你的什麼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他娘的這個狗日的可真能吹啊?你爹穀田圭太這個漁民恐怕都不知道自己當了那麼大的官吧?”
“你媽上田桃子大字不識一個的智力障礙人士,還能幹專務董事?她老人家不是去應聘清潔工都被拒絕了好幾次嗎?!”
“你一個漁民家的窮苦孩子裝什麼富家子弟?嫌貧愛富、滿口謊話可不是好的品質!”
(孫書林第一時間用漢語進行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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