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穀導:“這個劇本我們有些看不懂,是不是還用來衝獎的?”她覺得應該是,這種比較難懂的,一般都是衝獎的。
穀導扒了口飯:“我算是發現了,衝獎沒什麼用,還是得掙錢,掙錢了才好找投資。”他覺得自己十分隱忍,為了現實犧牲了一部分理想:“這個會在國內上映,衝票房的,得獎就不好說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冬樹看著他,艱難開口:“這個啊……我們都沒看懂,觀眾能懂嗎?”
穀導頗為自傲:“就是要看不懂,,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解讀。”
“書生都死了,還解讀什麼啊?”冬樹真心實意疑惑著:“劇本哪裏有愛情了,不就書生一廂情願嗎?”
穀導現在閑,願意解釋兩句:“其實啊,妖怪和怪物不是一體的,清卉演的不是竹妖,是竹子下的屍骨。”
“那個怪物才是真的竹妖,書生喜歡的,是早就去世的那個女子,而不是竹妖。但他不知道,被怪物用幻象欺騙,一直供奉著怪物。隻有第一次和最後臨死前,他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女子。”
“清卉演的是鬼啊?”
“這裏麵沒有鬼,”穀導嚴肅地說:“隻有妖怪。”
冬樹不懂了:“那清卉演的是什麼?沒有鬼,她都死了,為什麼還能被書生看到?”
穀導憨厚的黑臉上露出了質樸的笑容:“因為愛情。”
冬樹大受震撼,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隻能低頭,一言不發地吃自己的飯,過了會兒,她才問:“怎麼不把這些解釋告訴小央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麼。”
“就要這種混沌的狀態,畢竟戲裏的書生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演什麼,怎麼演啊?”
穀導安慰冬樹:“演員不知道沒關係,沒事,導演知道就行。”
冬樹覺得穀導說的有點道理,但她又隱約覺得,這次可能又有點完蛋了。
小央剛來劇組,滿心以為自己是和清卉演對手戲的,畢竟穀導和他說了,他演的是和妖的愛情故事。
劇本裏一直寫清卉是妖,小央覺得那就是和清卉演戲唄。
他把清卉當妹妹看,清卉確實好看,賞心悅目,對手戲拍起來也舒心。
但他進組後才知道,他和清卉隻有寥寥幾場對手戲,其他時候他都是和穿著黑乎乎妖怪皮套的工作人員演對手戲。
皮套有些粗糙,但穀導要求小央情緒飽滿,恐懼、希冀、留戀、溫柔……
穀導的預算有很多都放在後期怪物的特效上了,小央隻能對著粗糙的皮套含情脈脈。戲裏他情緒高漲,戲外他筋疲力盡。
冬樹最近沒事,就在劇組給他們幫忙。
她幫道具組布置場景,也指揮其他演員的動作戲。戲裏有個角色是被書生找來幫忙的道士,卻被竹妖打傷了。
道士是書生的好友,勸他不要執念,最後也毫無用處。
在道士和怪物的打鬥戲中,冬樹提供了幫助,指導道士怎麼飛起來才顯得傷重。怪物皮套很重,工作人員跑不快,最後,冬樹穿上了皮套,幫忙跑了一圈。
這部戲投資小,場景也少,雖然按穀導說的,這部戲寓意深刻,但冬樹覺得故事很簡單。
冬樹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拍了一部分了,又過了一個多月,戲便拍完了。
清卉和冬樹終於可以回家了,小央這段時間苦不堪言,他看不懂劇本,又天天麵對怪物皮套,身上還過敏,越到後期越憔悴。
冬樹看小央太過痛苦,於是去問了穀導,要不要去和小央講講戲,但穀導拒絕了。
穀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