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佩蘭也瞬間百分百地認真起來。
汪茂站在尤際遠身後低著頭沉默,像一座雕塑。
尤眠是在場唯一顯得姿態愜意的人,聞言隻見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揚起溫柔的笑。
尤眠淡淡地說:“陳年往事而已。”
尤際遠麵孔瞬間扭曲了一番,幸虧白佩蘭按住他的手臂才不至於一開始就吵起來。
白佩蘭笑笑,“什麼陳年往事啊?”
尤眠抬眸道:“想必尤總和白總比我更清楚。”
這一下,白佩蘭也將將維持住笑容,整個人脊背發涼。
“你查到什麼了?”尤際遠啞著嗓子問。
尤眠平靜地拋出炸彈,“尤總怎麼情緒這麼激動,隻是找到了你的昔日好友,好像……叫盛建剛?”
“還有一個叫巴泉的。”
眼看兩人臉色難看得像豬肝,尤眠扔出最後的名字,“他兒子好像叫巴永平,對吧?”
來之前尤際遠就和白佩蘭商量好尤眠很可能還會錄音,他們一定要保持住情緒穩定,不能再自露馬腳。
可沒想到尤眠一次就把所有的籌碼都拋了出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所有的驚慌失措和震嚇都被明明白白地展出在了臉上。
尤際遠強裝鎮定,“他們過得還好嗎?你見到他們了?”
尤眠笑了一聲,聲音冷冷的,“我能不能見到他們,尤總比我更清楚。”
白佩蘭手抖得不成樣子,就在她想扶住茶杯讓自己冷靜下來時尤眠的一句話讓她徹底破防。
“如果警局和檢察院的流程走得快,逮捕通知書估計不到三天就能下來。”
白佩蘭控製不住地尖叫了一聲。
尤際遠起身破口大喊:“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這本該是一場解決繡鳴和白霖問題的簡單談話,卻猛然轉向了警局和逮捕兩個字。
尤際遠和白佩蘭都沒做好心理準備,一下子幾乎就落入了尤眠的掌控之內。
“盛建剛十七年前跳樓自殺,用百萬賠款償還了工人薪資和廠房租賃款,巴泉在安撫工人時和其中一位打鬥,因故意傷害入獄五年。”
尤眠冷冷瞥向尤際遠,語氣毫不停緩地繼續道:“十二年前巴泉出獄,他找到尤宅,和你們發生了嚴重衝突,白女士以入室盜竊報了警。”
“這樣的失誤對你們來講不應該啊。”尤眠垂眸說:“是因為尤總當時想攔沒攔住吧?”
尤際遠和白佩蘭的記憶隨著尤眠的話語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個雨夜。
巴泉渾身濕冷,寸頭向下淌著雨水,滿身狼狽。
年過四十的男人雙目猩紅猙獰地握著手中利器直指尤際遠和白佩蘭二人,嘶吼著要他們得到報應。
白佩蘭驚嚇之下撥打了報警電話,尤際遠一邊安撫巴泉,一邊嗬斥著想讓白佩蘭掛斷電話卻沒想到晚了一步。
直到尤際遠搶過電話掛斷時一條接警記錄已經被留了下來。
他們趕在警察到來前試圖以三百萬的價格讓巴泉不再追究此事,但巴泉不答應,直到拖到兩名警察到來。
眼看事情要鬧大,尤際遠不惜當著警察的麵衝巴泉打手勢。
從三到五,從五到八。
最終巴泉點頭了,以八百萬的價格,他對警察承認自己是要偷東西。
尤際遠和白佩蘭當即表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強調沒有財產損失後就讓巴泉接受訓誡後離開了。
“你們在盛建剛跳樓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犯了大事。”
尤眠不緊不慢地看著尤際遠和白佩蘭陷入崩潰,繼續說:“十七年前,盛建剛死,巴泉入獄。隻要有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存在這世上,你們就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