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八具屍體經後來研究,內髒已經完全腐爛化水,可皮囊卻新鮮如初,栩栩如生,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由這樣的皮囊包裹,外麵根本聞不到任何屍臭,法醫試圖屍檢,隻劃開一個小口子,就有腥臭的液體噴濺而出,落在防護服上都是一個洞。
事情如此詭異,也沒人敢再對屍體做什麼。
他們隻能大概推算出,這家人最少已經死了三個月。
三個月屍體還這樣,整個村子的人都嚇壞了。
他們的模樣也和小孩子之前偷看到的一樣,從身體到毛發都是白色的,那個時候青城遠不如現在發達,這個位置在市郊,還是比較偏僻的村子,沒幾個人聽說過“白化病”,都說這家人是地府上來的厲鬼,白天睡覺,晚上出動,吸血為生。
謠言愈演愈烈,似乎全然忘了他們生前也是要吃飯喝水的。
村子裏麵人心惶惶,夜晚大門緊閉,誰都不敢出去,哪怕聽到動靜也不敢開門。
最後是政府把這家人葬在了他們家地下,順便來掃盲,才解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可那也隻是解決了白化病的疑惑,為何他們的皮囊會三個月不腐爛,至今沒有任何解釋。
經查這家人是自殺的,那他們集體自殺的原因又是什麼?
八個人裏還有兩個才七八歲的孩子,連孩子都要死,到底是怎麼了?
樂瞳聽完這個故事,隻覺得可能是一家子白化病,在消息比較閉塞的農村實在生活不下去,也不想再生出白化病的後代了,所以才自殺的。
可看八十八佛的石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心甘情願自殺的,還會變成需要這樣大費周章去鎮壓的東西嗎?
明鈺表情變幻莫測,良久才道:“我還真是……一點都沒聽說過這些事。”
嚴科丹鳳眼笑得多情又溫和:“這個項目當時搶手嗎?”
明鈺如實回答:“很搶手,我們費了點力氣才拿到。”
稍頓,他看看樂瞳,轉而對嚴科道:“嚴先生說的這個故事很精彩,但我們並沒挖到什麼棺材。四十年前應該是八幾年吧,那個時候偏僻村莊出現不認識白化病,眾口鑠金的事,也不算稀奇。”
他和樂瞳想到一塊兒去了。
嚴科曲指敲了敲腦門:“你們挖不到棺材很正常。約莫十幾二十年前,這塊地曾經開發過一次,是另一個開發商承包的,他們是打算蓋住宅樓的,比你們還倒黴,剛開工沒多久就挖到了八部棺材。”
他回憶了一下師父說的內容,指了個大概的方向:“看到了嗎?就那個位置,整整齊齊八部棺材,挖出來的時候木頭除了裹了泥土,一點都沒腐壞。”
明鈺身後走上其他領導,幾人對視一眼緩緩道:“我們真不知道這事兒。”
實在是以前住在這裏的人早都搬走了,上個開發商這些年也破產不做了,人家有心讓他們搶項目把這塊地發展起來,自然不會提起風平浪靜多年之前的過往。
當年挖出棺材之後,出了比現在還可怕的事,幾乎是一天死一個人,賠償都讓開發商頭大。
最後他們不敢動工,通過關係找到一位佛門大師,建了這片八十八佛的石碑,又找了位道長,立起了那座尖碑,佛道結合,才把煞氣鎮壓住,整體封存起來,由一座廟在上麵做最終保障,長供香火。
至於廟宇周邊的地方,因為資金鏈斷裂,開發商老總倒黴到了家,住宅樓建了一兩層就停工,徹底爛尾,成了流浪漢天堂。
爛尾樓,這個就熟悉了,來動工之前,明鈺他們就看到過這裏那些陰森森的爛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