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等你醒過來,我們就離開這兒,我們一起一直回清平…阿笙想家了……”

“我不要媽媽了,也不要顧家了。”她的聲音孱弱而又嘶啞,“不要……陸瑾寒了……”

門外,男人神色僵冷,下頜微微緊繃。

……

院長辦公室內。

助理站在桌案的旁邊旁邊,麵無表情的向紀子碩彙報:“我查了監控,好像之前有人來進過薑風眠的病房,有人曾拔過薑先生身上的儀器。”

按理來說將風眠的病情應該穩定下來了,而且這幾年他雖然大多數都是昏迷狀態,但是他的身體被調養的很好,應該不日就能完全清醒。

這個時候出了岔子,一定有問題。

紀子碩擰著眉:“能看的清楚是誰嗎?”

“監控裏隻看到對方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帽子遮住了整張臉,那個人似乎很清楚這裏的結構,監控並沒有拍到正臉。”

紀子碩摸了摸下頜。

到底誰想殺薑風眠?誰跟顧燕笙有仇?

難道是……顧家?

顧燕笙渾渾噩噩的走出病房門。

剛出門,便看到了長廊上的陸瑾寒。

他似乎在長廊上站了很久。

看著她的目光,是一慣的冰冷與淡漠。

她淡淡的輕瞥他一眼,然後麵無表情從他身側走過。

“站住。”陸瑾寒沉聲開口。

她腳步微頓,並未回頭:“九爺還有什麼事?”

“江曼雲現在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陸瑾寒薄唇弧度下沉:“你要為你曾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你父親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嗎?”

“哦?”顧燕笙輕笑:“那九爺想怎麼樣?再把我送進去關幾年?”

男人眉目沉沉注視她。

半晌,他的語調仿佛在頒布一個命令:“從今天起,由你來好好的伺候江曼雲,直到她醒過來為止。”

他用了‘伺候。’

顧燕笙嘴角勾起輕嘲:“如果我不願意呢?”

“你沒有選擇。”陸瑾寒鎖著那張巴掌大蒼白的臉,心裏一股莫名的煩躁之意在灼灼的燃燒:“顧燕笙,五年你無法違逆我,五年後,依然不可以。”

長廊上,光線明亮。

他走到她麵前,肆意的挑起她的下頜,眸底毫不掩飾的嫌惡:“你要記住,你的罪,一輩子也贖不清!”

說完,他鬆開她,大步流星的離去。

顧燕笙站在原地,死死的咬緊後槽牙,唇畔顫抖。

半晌,她嘴角漾開一抹笑。

陸瑾寒他休想,休想!

當晚。

顧燕笙做了決定。

監獄五年,有顧家在,父親安然無恙。

可她剛一出獄,就被人盯上。

已經有人開始對父親下手了。

她的存在不會給父親帶來益處,隻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危險。

還有陸瑾寒。

他一定還會想出別的辦法來折磨她!

她絕不能再落入他的手中。

離開這裏,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收拾好東西,她下了電梯,出了醫院的門,她用僅剩的幾枚硬幣坐了公交車。

傍晚將至,公交車上人聲嘈雜,她坐在窗邊的座位,凝眸往外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司機師傅傳來的一聲喲嗬,她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