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瑾選擇了護士。
她的人生格言就是,做第二個南丁格爾。
當然,這些對楚軒來說,視而不見。
楚軒的冷漠,激起了南瑾的好奇心。
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呢?
南瑾記得第一次見到楚軒還是念書的時候。
南瑾念的是英國有名的貴族醫學院。
她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除了學業,在學生會裏也出盡風頭。
每天傍晚不知道有多少癡慕的男孩子捧著鮮花在宿舍樓下等。
學校情歌隊每晚也光顧這裏,最美的歌聲都是獻給南瑾的。
結果都被舍監趕走了。
因為修女舍監有美尼爾綜合症,最怕吵鬧。
一天校長說好容易請到了世界聞名的醫學博士楚軒來講課。
時間在周日下午,學校大禮堂,隻有兩個小時。
南瑾有很多專業問題想請教這位聞名遐邇的博士,所以提早三個小時就去了學校圖書館查找資料,順便列出表格,到時候好請教楚軒。
圖書館的周末照例是沒有人的,學生們都出去玩了。
南瑾獨自在靜謐的圖書館內看著高大書架上厚厚的醫學書籍。
明媚的陽光從一旁的窗子旁照射進來,有點點熒光飛舞似的。
就在這樣的光線中,南瑾看到了一個男孩子背對著自己站在一排書架前。
南瑾一門心思的想要念書,在大學時代絕不談戀愛。
但是現在單是看到那個男孩子的背影就呆住了。
自己也是很吃驚。
不管是學校的各種帥哥,還是家裏老爸生意場上的各路豪門總裁,優秀英俊的男人見的多了去了,從來沒有因為一個背影而吸引自己。
可是這個男孩子就是有那麼一種不可解的力量在吸引著她。
目不轉睛。
那個男孩子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裏,穿著白色毛衣黑色衣褲,黑白分明的捧著一本書在看。
修長潔白的手指翻動書頁,目不斜視。
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卻格外溫馨雅致。
須臾,那個男孩子放下書,轉身想要離開。
南瑾看清楚了他的麵龐。
眉目清朗,溫潤如玉。
南瑾對古典文學不是很喜歡,但是卻在腦海裏蹦出了這八個字來。
看著男孩子漸漸走出圖書館,南瑾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隻是將那個人印在了心底裏。
當男孩子徹底走出圖書館後,南瑾以為是仲夏午後的一個夢。
可是居然在學校大禮堂又見到了他。
這次他不是和她擦肩而過,而是高高的站在講台上。
原來他就是醫學博士楚軒。
原來這樣年輕,俊美。
南瑾一時忘記了聽課,連準備好的問題也都丟到了腦後。
手心裏都是汗,濕了筆記本和鋼筆。
兩個小時的時間,南瑾隻覺得有細細的音樂在耳邊響起。
這就是一見鍾情嗎?
兩個小時的講課很快就結束了,賓主盡歡。
最後,楚軒站在台上還大家道別。
校長親自上台,握手感謝楚軒。
按照正常的程序,楚軒就可以下台離開了。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南瑾從聽眾席上鬼使神差的站了起來。
“楚博士,我有一個問題。”南瑾的聲音緊張的在發抖,心怦怦跳的好像要離開胸腔。
跟著父親在商界裏不知經曆過多少大場麵,現在卻像是一個茫然的小孩子一樣。
“還有什麼問題,請盡管問,教學相長也,我們一起來探討。”楚軒文質彬彬,聲音儒雅。
南瑾見楚軒看向自己這邊,更加慌亂了。
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要問的問題,而是頭發有沒有亂,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會不會太素淨了。
雖然年輕女孩子幹幹淨淨的最舒爽,可是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五彩斑斕的夢,應該有眼色才對。
反正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別扭。
“這位同學你不必緊張。”楚軒似乎是看出了南瑾的狀態,柔聲安撫。
“額,那個我叫不緊張。”南瑾結結巴巴的說道。
楚軒一怔,跟著莞爾。
而禮堂裏已經哄然一片。
南瑾頓時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般第一次見到喜歡的人,都想要給對方溜一個好印象,可是自己這下糗大了。
楚軒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場麵很快靜了下來。
“我今天有時間,就在這裏,你不必著急。”楚軒用眼神安慰南瑾不要緊張。
“我,我想問的是,下次您來講課是什麼時候?”南瑾終於平靜下來,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本來這不是什麼讓人發笑的問題,但是南瑾那個緊張兮兮的樣子,加上大家都以為她有什麼深度的學術問題要請教,結果眾人落了個空,又是一陣哄笑。
在所有人之中,隻有楚軒沒有笑。
“這次演講隻是偶然,但是如果貴校校方願意,本人以後願盡薄力。”楚軒很謙遜的回答。
也就是說,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
南瑾一顆心放了下來。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楚軒很有耐心的問。
“你是在問我嗎?”南瑾傻乎乎的伸出一隻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禮堂哄笑繼續。
不是問她,還會是問誰呢?
想不到平時清高不愛搭理人的南瑾也有這樣烏龍的時候。
“對,就是你。”楚軒在台上忍住笑說。
南瑾生怕自己再說錯話,隻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問題了。
楚軒這才在校長的陪同下走下了講台。
而南瑾則被同學嘲笑了很久。
她是最後一個走出學校禮堂的。
腸子都悔青了。
怎麼就不問問楚軒的聯絡方式呢?
就算人家不給電話號碼,要來個扣扣號碼或者微信什麼的也可以啊。
反正今天已經丟人現眼了,索性豁出去不是更好?
“真是豬腦子!”南瑾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頭。
後來,南瑾想到一個辦法。
通過在商業界極有地位的父親去打聽楚軒的情況。
還真打聽出來了。
楚軒家世清貴,父母都是名人,外婆更是華爾街巨鱷。
老爺子還以為南瑾對股票感興趣,一下子請來了三位股票大師在書架裏對南瑾輪番轟炸。
最後以南瑾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翻牆溜回學校告終。
那年,南瑾十九歲,楚軒二十八歲,正是楚軒認識薑豆豆的那年,也是惜別薑豆豆的那年。
在南瑾以後的求學歲月中,再也沒有遇到過楚軒來講課。
也曾很多次跟在父親身後去參加一些名人宴會,但是隻見到了楚軒的父母甚至外婆。
從來沒有見到過楚軒。
對南瑾來說,楚軒並不是一個因為不相見就陌生的人。
她天天都能看到他。
在雜誌上,在網絡百科裏。
很多難眠的晚上,南瑾都是衝著電腦裏楚軒的照片傻笑著度過的。
醫學是一門枯燥的學業,除了興趣,南瑾還有一個夢想。
那就是以後長大了,和楚軒一起工作。
當很多美麗的女孩子在半途放棄了這個夢想的時候,南瑾堅持了下來。
有時候,愛情的力量即使這麼莫名其妙。
二十二歲大學畢業,然後攻讀碩士,二十六歲以一級榮譽畢業。
世界很多知名的醫學單位和實驗室都像南瑾伸出了橄欖枝。
而南瑾在十九歲那年夏天就瞄準了聖瑪麗醫院。
寧願去當楚軒的護士。
去醫院報道那天是秋高氣爽的下午。
天空湛藍,白雲朵朵。
南瑾穿著聖瑪麗醫院特有的天藍色護士服去見楚軒。
在這之前,已經不知道演練了多少遍。
見到楚軒後,第一個表情應該怎樣微笑,第一句話應該說什麼,甚至聲調都研究了好久。
他應該還記得她吧?
畢竟當年她鬧的笑話可是很別致呢。
以至於畢業的時候,有幾個家世優越的男生向她表白的時候都說,“是你在學校禮堂楚軒的演講會上,讓我記住了你,你是個率真可愛的女孩子。”
當時南瑾囧囧的。
到底會不會表白啊。
表白的時候怎麼能提別的男人的名字呢?
幸好不喜歡他們,不然以後的生活中有的罪受。
可是直到見到楚軒的時候,南瑾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受罪。
院長領南瑾去見楚軒,楚軒剛剛結束了一台手術,很疲憊。
現在這個男人更加成熟了,對南瑾也更加有致命的吸引力。
“楚博士,您好,我是南瑾,我要成為第二個南丁格爾,你還記得我嗎?”南瑾微笑得體,落落大方。
成熟的男人應該都喜歡賢淑的女孩子吧?
可是楚軒隻朝著院長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直接走了。
完全無視了南瑾的存在。
南瑾站在當地囧了個囧。
不過這也更加激發了她對楚軒的渴望。
楚軒是個工作狂,她就放棄所有休假,隻要楚軒有手術,南瑾必然在他身邊。
但是楚軒對南瑾說過的話,無外乎在手術台上。
“把止血鉗給我,謝謝。”
“這裏縫針的時候要特別留意,否則患者會落下疤痕。”
諸如此類,都是工作。
最多就是手術結束後,南瑾屁顛屁顛的跟在楚軒身後讚美他的手術是藝術品。
但是很少得到楚軒的回應。
最終,南瑾忍不住,爆發了。
“楚軒,我喜歡你,希望你也喜歡我。”一次手術後,南瑾在走廊裏抓住了楚軒。
“謝謝,但是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可以成為第二個南丁格爾,但是在我心裏不會有第二個薑豆豆。”楚軒很認真的說。
喜歡一個人,是一輩子的事情。
不管是否能夠得到,但是絕對不會中途找替代品。
番外郭挽歌篇
“總是坐在落地長窗前,就會有老婆了嗎?”
郭弘文十分反感兒子這個嗜好。
每次來看兒子,他都是這樣無動於衷似的坐在那裏。
平時除了打理餐廳,郭挽歌就是坐在窗子前,看著外麵。
空閑的時候,可以一直從湖水綠的黎明,看到明媚午後,看到紅日西斜,再看到星光璀璨,霓虹閃爍。
並不覺得孤單。
因為當年最後一次在現實當中見到薑豆豆,就是在餐廳上麵的套房裏。
當時他就坐在這扇窗子前。
如今,如是人非。
不是再也見不到,隻是現實總見不到,新聞裏經常有薑豆豆陪同慕容禦參加某個活動的報道。
薑豆豆站在慕容禦身邊微笑,而在他看來那是笑的沒心沒肺。
隻有在這個房間裏那次,和薑豆豆的談話,她才是屬於他的。
雖然最後薑豆豆麵對他的表白,逃也似的跑了。
近幾年,郭弘文和兒子之間的矛盾有一些緩和,想管,怕說過了頭,讓兒子厭煩自己,不管吧,血濃於水,有哪個家長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這麼頹廢。
三十多歲了,就算優秀的男人晚點結婚沒什麼,可是看郭挽歌這個樣子,哪裏有想要結婚的樣子?
難道天底下就薑豆豆那一個女人?
其他女人都不是女人?
郭弘文百思不得其解。
郭挽歌也明白父親的心思,隻是他的心思不是父親能明白的。
隻因為,父親愛一個人沒有愛到底。
當年父親和母親明明相愛,卻沒有告訴對方,導致父親有了外遇。
在郭挽歌看來,有沒有表白,愛就是愛,要永遠在一起。
可是,父親沒有和母親一路走到底,這樣的男人是不會明白什麼叫做曾將滄海難為水的。
所以,每當父親明裏暗裏的表示想要抱孫子的時候,郭挽歌就來個雕塑造型,不言不語。
這樣倒也好,省去很多麻煩。
開始的時候郭弘文還苦口婆心的勸,後來也就是說幾句了事。
不是不再關心,而是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
果然父子天性,郭挽歌也覺得對父親解釋什麼都是對牛彈琴。
郭挽歌可以不在意,但是郭弘文是真的上火了。
難道真的讓兒子一輩子孤孤單單的?
答案自然是不行。
兒子不爭氣,老子就要給力。
一個冬日的下午。
郭挽歌處理好餐廳的事情,又坐在窗子前。
窗外是漫天飛雪。
這個城市冬天的雪花特別潔白,襯托的現代化水泥建築也有了童話的感覺。
郭弘文又來到了郭挽歌的房間,穿著厚厚的羽絨服。
“都五年了,你就不能醒一醒?”郭弘文老生常談。
郭挽歌隻裝作沒有聽見。
現在一個字都懶得說。
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是容不得任何人走進這個世界的,哪怕是自己的血肉至親。
“小子,我可告訴你,今天你不能再不理會我了!”堂堂世界銀行組織的會長,在麵對兒子的時候束手無策的像個無賴。
郭挽歌習慣性扮演雕塑。
郭弘文破罐子破摔,索性蹲到落地長窗前,蹲到兒子的腿邊。
不過到底上了幾歲年紀,沒有年輕人那麼優雅了。
郭挽歌斜靠在窗框上,一條修長的腿伸直,另一條彎曲,俊臉四十五度看著窗外,最完美的側顏。
“我給你約了個女孩子,今晚你要去相親!”郭弘文說出今天來的最終目的。
郭挽歌還是裝作沒聽見。
相親和他永遠沒有關係。
“這個姑娘可是名門之後,知書達理,聰明懂事,家裏人口簡單,將來絕對是賢妻良母,我很中意。”郭弘文侃侃而來。
“你中意?”郭挽歌終於有了一點反應,開口說話了,但是坐在那裏的姿勢沒有變。
“對,很中意!”見兒子終於有了反應,郭弘文興致漸濃,以為兒子動了心思,正在思索詞彙,想要更好的介紹一下那個女孩子,好讓他晚上去相親。
但是郭挽歌不濃不淡的聲音打斷了郭弘文的思維,“你不是娶了當年的外遇了嗎?這是要離婚再娶?”
“你——咳咳,你這個逆子,我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老人家恨鐵不成鋼,氣的咳嗽起來。
“那邊有飲水機,裏麵有熱水,自己去倒吧。”到底是父親,郭挽歌不想看他咳嗽難受的樣子。
可是也隻是說上這樣一句,不想取來自己去倒水。
不想動。
不想影響看著窗外的感覺。
以往郭挽歌可沒有這樣“關心”過他,郭弘文頓時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以為兒子回心轉意在乎自己了。
那他當然就是倚老賣老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去我就坐在這裏不起來了!”郭弘文由蹲改為坐。
這種坐法一般流行於廣大農村婦女之間,美其名曰“坐地泡”。
意思就是,你不答應是吧,你不答應我就坐在這裏和你軟磨硬泡,直到煩死你,或者你答應。
郭挽歌卻沒有再說話。
哀莫大於心死。
但給一個人的心已經是了的時候,還怕什麼坐地泡?
“你可以不在乎我這把老骨頭,但是你媽媽在天有靈會很傷心的。”說道郭挽歌的母親,郭弘文想起了年輕時候兩個人相親相愛的樣子,不由得悲從中來,開始的時候還是演戲想要勸說郭挽歌,到後來卻是實實在在的在傷心,“哪個做父母的想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輩子孤單,古人常說天倫之樂,這才是最大的樂趣,什麼功成名就都比不上這種樂趣,我這一輩子經過的風浪太多了,現在什麼都看淡了,就想有一天能抱孫子,可憐天下父母親啊!”
郭挽歌忽然轉過頭,收回了看著窗外的視線。
迎上父親的目光。
老人家淚光盈盈。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緣未到傷心處。
“晚上在哪裏見麵?”郭挽歌緩緩的問。
“你同意去相親了?”郭弘文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趁著兒子沒反悔,趕緊說,“在右岸咖啡廳,七點,喝完咖啡你們可以去旁邊的法國料理吃西餐,附近還有電影院!”
老人家的確考慮周到。
其實,在那附近還有五星級酒店,隻是老人家比較單純,沒有往那方麵想。
“嗯。”郭挽歌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定下來了。
“你的照片我給人家姑娘看過了,這是那姑娘的照片。”郭弘文將一張彩色照片放在兒子麵前。
不等郭挽歌說話,郭弘文逃之夭夭。
反正現在兒子答應了,隻要他跑了,兒子想反悔也不可以。
“對了,記得,那個姑娘叫陸婷婷!”郭弘文扒著門框丟下這一句,徹底的跑了。
郭挽歌置若罔聞。
叫什麼都沒有薑豆豆這名字親切可愛,此外不堪行。
至於那照片上那個女孩子長得是圓是扁,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答應去相親,原因隻有一個。
那就是郭弘文太呱噪了。
去了,讓那姑娘失望一次,以後郭弘文就不會再動這樣的歪腦筋了。
一勞永逸。
郭挽歌又轉頭看著窗外。
漫天飛雪繼續飄飄灑灑。
那天和薑豆豆在這個房間裏的對話還曆曆在目。
甚至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是最美麗的回憶。
直到天色暗下來,街燈映襯著琉璃白雪,郭挽歌才懶洋洋的起身。
不需要任何熟悉,更無須換什麼衣服。
直接披了一件大衣就出了門。
下麵餐廳裏正是營業的高峰期,郭挽歌處理了一些瑣事才出門。
引得身後幾個餐廳的服務小姐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麼帥的男人,連背影都這麼瀟灑!”
“絕對是本市最值錢的鑽石王老五,可他怎麼就不結婚呢?”
“那是因為在等著我啊!”
“切,不要臉。”
服務小姐正在幻想,領班走過來,“上班時間聊天,一人扣一百塊錢!”
嗚嗚嗚!
幾個服務員當即一臉哀怨。
可是,能夠看看郭挽歌那麼帥氣的背影,一百塊絕對物超所值!
右岸咖啡廳距離餐廳不是很遠,而且路麵的積雪都被機動車的尾氣融化的泥濘,郭挽歌隨隨便便的散著步走了去,沒有開車。
冬天天黑的比較早。
即使萬家燈火了,也不過才六點而已。
記得約得時間是晚上七點。
站在右岸咖啡廳門口瑩黃的燈光下,郭挽歌看了一下手表,六點半。
他沒有走近餐廳,站在了門口。
女孩子約會有遲到的慣例,七點整的時候陸婷婷還沒有影子。
倒是郭挽歌在咖啡廳門口站了這麼半天,引起了一些誤會。
“這咖啡廳什麼時候請這麼帥的男人來當迎賓了?以前怎麼沒見過?”
“真的帥啊,咱們都快冷死了,看這個男人,身段瀟灑,翩翩濁世佳公子啊!”
進出咖啡廳的幾個女孩子竊竊私語。
“美麗的男子,你,一晚多少錢?”一位婀娜多姿的洋婦說著蹩腳的中文上來搭訕,但是眼神一點也不蹩腳,貪婪的看著郭挽歌。
“我下半生都有人買下了。”郭挽歌用純熟的英文答道。
洋婦遺憾的離開。
七點三十五分。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囂張的停在了郭挽歌身邊。
駕駛室裏下來一個一身名牌的女孩子。
“你就是郭挽歌吧?我看過你照片了,我是陸婷婷,咱們進去吧!”女孩子嚼著口香糖說道。
這就是郭弘文眼裏的知書達理?
郭挽歌終於明白,父親老年眼花了,記得回去的路上有眼睛店,順道給父親帶個老花鏡回去。
“喂,跟你說話呢?沒聽見嗎?”陸婷婷不滿。
“聽見了,那個,你也一起進來吧。”郭挽歌看著陸婷婷身後說道。
陸婷婷下意識的轉身,身後什麼都沒有,“你在看什麼?”
“你身後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不讓她一起進來喝杯咖啡暖一暖嗎?”郭挽歌很有耐心的說。
“啊!見鬼了!”陸婷婷嗷的一聲竄進法拉利,歪歪扭扭的將車子開走了。
郭挽歌站在原地,莞爾。
這麼簡單的謊言都看不穿,還聰明懂事?
給郭弘文買老花鏡的時候,一定要挑一個度數深的。
郭挽歌踏著雪往回走,一個人的世界不孤單。
因為薑豆豆早已經買下了他的餘生,用一個微笑。
薑豆豆可能永遠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朝郭挽歌微笑過。但是郭挽歌永遠記得。
琉璃島上,看煙花的時候。
煙花瞬間燦爛,心裏的愛卻是永恒。
番外感謝有你
“老公,你不是戒煙嗎?怎麼現在又吸了?”
薑豆豆很是好奇。
記得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慕容禦戒了煙,後來孩子生下來了,他又開始吸煙了。
當時薑豆豆對他說,“吸煙對身體不好,戒煙是一輩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