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吧。”他溫和地說,“別擔心你會錯過什麼,這場歌劇的會在這裏演出整整一周。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再帶你來。”
羅拉衝布魯斯微笑了一下,步履匆匆地小跑著離開了。
但她沒有走遠,因為布魯斯的包廂裏是有專供女士使用的更衣間的,不僅有更衣間,還有一個小小的休息室,沙發、床和梳妝台一應俱全。
廁所在更衣間往裏走再左拐的位置。
羅拉噔噔噔地走了過去,路上順便從更衣間的架子上拿了一件很厚的透明雨衣。
她稍微思索了一下——這思索隻花掉了毫秒——又從更衣室裏抽走了一根男式的彎頭手杖。
她打開了浴缸的水龍頭,在浴缸底部塞上塞子。
不知名的歌唱家還在歌唱。
“……
Et c\''est bien en vain qu\''on l\''appelle
如果它選擇拒絕
……”
羅拉飛快地衝進廁所,打開廁所窗戶,窗外的濃霧仿佛尋到機會的惡狼般撲進了房間,羅拉一腳踩在窗口,一手訊速地扣上了雨衣的扣子,一手握著手杖,另一隻腳在窗台上一蹬。
她筆直地衝進了哥譚的濃霧中。
“……
S\''il lui convient de refuser.
對它的召喚都是白費
……”
她飛翔的速度極快,動作也迅猛得驚人,阿爾忒彌斯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羅拉餓虎撲食般掀翻在地。
“你他媽……”阿爾忒彌斯滾出好幾米遠,她狼狽地用手和膝蓋做緩衝和減速,好不容易才停下來,“……發什麼瘋!”
羅拉沒吭聲,她根本沒有聽阿爾忒彌斯的話,她的人在這裏,心卻還留在那場演出中。
隻是一見阿爾忒彌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就俯衝下去,用她帶來的彎頭手杖勾住阿爾忒彌斯的脖子,然後又衝天而起。
在羅拉的耳邊,那嫵媚而高亢的嗓音一直在唱:
“……
Rien n\''y fait, menace ou prière
威脅或乞討都是惘然
……”
她的腔調怎麼能夠這麼動人?她的歌謠怎麼能這麼撩情?
像是有一千隻夜鶯在為她伴奏,像是海中的塞壬與她交換了聲音!
羅拉歡快地在天空中打著轉兒飛翔,阿爾忒彌斯在手杖的彎頭中掙紮,她拚命地抬起手試圖掰開羅拉的手指或者掐住羅拉迫使羅拉降落,然而羅拉的飛行軌跡太過混亂,她總是剛剛才用出幾分力氣,就被羅拉的猛轉弄得手滑。
她在空中扭動身體,就像一條被魚鉤吊起的大魚。
在阿爾忒彌斯瀕臨窒息的時候,羅拉終於降落下來,讓她的雙腳觸及地麵,而就在一瞬間,阿爾忒彌斯一改虛弱之態,猛地拽住鉤在她脖子上的手杖往身前一拉——
羅拉鬆開了手。
“……
L\''un parle bien, l\''autre se tait
一個多言,另一個不語
……”
那根手杖從阿爾忒彌斯的手中甩脫了,她用力過猛之下還向前踉蹌了兩步,羅拉在空中一個倒轉就接住了手杖,然後她旋轉身體,給了阿爾忒彌斯一個凶悍的側踢。
阿爾忒彌斯倒飛出去。
她口中噴出的血淅淅瀝瀝地灑了羅拉一身。
“……
Et c\''est l\''autre que je préfère
而我愛的那個
……”
羅拉斜了阿爾忒彌斯一眼,說:“離我的小女孩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