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幾家歡喜幾家憂(3 / 3)

媽的,越想越覺得這個女人毒,比他毒多了。

幸虧及早分手了,否則,依著他愛拈花惹草的性子,說不定哪天惹急了她,一氣之下,神不知鬼不覺地給他下了藥。

到時候,恐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和她相比,沐明嫵要簡單多了,高興、生氣、喜歡、厭惡,都掛在臉上,一眼看到底。

他捧起那束玫瑰花,驅車去了沐明嫵的畫室,想從她那裏尋找慰藉。

到了門口,推開虛掩的門,走了進去。

畫室裏靜悄悄的,隨意堆著五顏六色的畫和畫框,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顏料和鬆節水的味道。

程子滕打量著那些色彩濃豔的畫作,想起和沐明嫵初見時的情景。

她笑吟吟地,誇讚他的頸部線條好看,並請求他,做她的模特。

她的笑容,那樣妖冶,那樣迷人,那雙嫵媚的丹鳳眼,斜斜地望著他,像能勾魂一樣。

他怎麼能拒絕得了?

畫著畫著,兩人就抱在了一起。

忽然,畫室裏傳來一聲很輕的呻吟聲。

程子滕一愣,片刻後,反應過來,這是沐明嫵的聲音。

剛要喊她的名字,又傳來一陣男人的低吼聲,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程子滕怒火直衝入頭頂,抄起一幅畫框,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找去。

最後到了畫室後麵的小休息室裏。

一腳踹開門,看到沐明嫵赤著身子,坐在一個白種男人身上……

長長的波浪卷發披在後背,隨著晃動的動作,有節奏地彈跳著。

場麵無比的香豔!

程子滕霎時覺得整個世界都背叛了他。

白人看到程子滕不僅不吃驚,還咧開嘴用生硬的漢語問道:“嗨,你好哥們,要一起嗎?”

程子滕頓時惱羞成怒,瘋了似的朝二人衝過去。

沐明嫵聽到動靜,扭頭看到程子滕,大吃一驚,飛快地拿被子裹住身子,躲到白種男人身後,問:“子滕,你怎麼來了?”

程子滕並不回話,舉起手中的畫框就朝白人頭上砸去。

白人更快地,一把攥住程子滕的手腕,揮起右手,當胸就是一記勾拳。

程子滕接連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他扶住門框,狠狠地瞪著沐明嫵,牙根咬得咯咯響,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沐明嫵看到程子滕額頭青筋繃起,指著他的鼻子哈哈大笑,“子滕,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程子滕咬牙切齒地說:“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騙子!你們統統都是騙子!”

沐明嫵笑得更厲害了,裸著的肩頭一抽一抽的,“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吃錯藥了嗎?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做好人多累啊。子滕,你是好東西嗎?”

程子滕也是氣糊塗了,“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腦子一抽,又撲了上去。

白人早已穿好衣服,程子滕剛要靠近,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

程子滕趴在地板上,新傷加舊傷,疼得直咧嘴。

抬起頭,恨恨地盯著這個藍眼睛高個子的白種男人,那身腱子肉結實得像牛。

他打不過他。

好狼狽!

灰溜溜地爬了起來,頹然地走出了畫室。

心裏從未有過的失落。

原來被人背叛是如此的痛苦,更痛苦的是接二連三地被背叛。

這一刻,他似乎能理解沐清淼了。

心裏的憤懣,急需要發泄出來。

他駕車去了常去的酒吧,要了很多酒,一杯接一杯,像喝白開水樣地往嘴裏灌。

喝著喝著,就有衣著暴露的辣妹圍上來。

程子滕的手纏在她們光裸著的肩頭上,眼神迷醉地望著麵前的燈紅酒綠,心裏卻更加空虛了。

女人沒意思,喝酒也沒意思,全他媽的都沒意思!

到底什麼有意思,他自己也迷茫了。

……

翌日,清淼又收到一大束嬌豔的白玫瑰,同樣沒有署名。

她剛要給傅少騫打個電話,表達謝意,手機收到消息提示。

點開,是傅少騫發來的,讓她晚上八點去他家,幫他換藥。

發來的地址,離清淼的醫院很近,正是媽媽說的那套有遊泳池的別墅。

不知他是有意為之,還是無意的?

不久,清淼又接到媽媽的電話。

黎晶說:“聽霍遙說少騫受傷了,我燉了檸檬乳鴿湯,促進傷口愈合的,你下班過來取了給他送過去。”

多麼用心的助攻,簡直就是草船借箭,要用的那股東風。

清淼下班後,馬不停蹄地趕去江邊霍宅取乳鴿湯。

黎晶不僅提供了美味的鴿湯,還給她準備了數套漂亮的泳衣。

有嬌美的胭脂粉、明媚的香蕉黃、清新的薄荷藍等,五顏六色像個調色盤。

清淼望著那一水兒性感的三點式,有點兒崩潰,“媽,這是要讓我用美人計嗎,會不會弄巧成拙?”

好像三流言情劇中的狗血橋段啊。

黎晶正色道:“少騫性子偏冷,你就要主動一些,去他家遊泳是最好的借口。當然,為了感謝他,你再回請他吃飯、喝茶、看音樂劇等。”

清淼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主動去追求男人,半信半疑地問:“遊個泳、吃個飯、喝個茶,如此簡單平常,對傅少騫有用嗎?”

黎晶笑笑,“一來二去,接觸多了,或多或少會產生一些感情。等他習慣了你的存在後,你就可以冷下來了,先晾他一段時間。如果,他受不了這個落差,自然會主動找你。好了,從此你就可以反客為主了,之後,欲拒還迎,欲擒故縱,忽冷忽熱,火候拿捏好了,保準他會愛上你。但也不能大意,等出現問題時,我們再溝通。”

得,孫子兵法都用上了,薑果真是老的辣。

清淼自愧不如。

黎晶麵色突然一沉,“不過,清淼,不能讓傅少騫輕易得到你。你們倆必須等到結婚後才能在一起,至少也得訂婚後。千萬不要犯傻,媽媽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你懂嗎?”

這種思想已經過時了,並且很不現實。

但是,清淼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從媽媽手中接過鴿湯和泳衣,離開了霍宅。

八點,清淼準時到達傅少騫的住處。

法式風格別墅,複式多層帶寬大露台,還有前後院,花園、泳池、小型網球場一應俱全。

鬧中取靜,寸土寸金。

傭人告訴她,“沐小姐稍等,四少在書房裏處理要事,很快就好。”

清淼笑笑,把鴿湯交給她。

而後安靜地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等他。

四處打量室內裝修,看到晶瑩璀璨的水晶吊燈懸掛在天花板上,耀眼、灼目,卻沒有溫度。

房間挑高九米,寬大、空曠,牆上隨意掛著幾幅價值連城的古董名畫,室內裝修低調奢華,以黑白兩色為主,冷冷清清,寥無人氣。

二十分鍾後,傅少騫下樓。

依舊是純黑色襯衫黑色長褲,襯衫隨意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性感的喉結和好看的鎖骨。

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一點兒也沒有因為清淼周到的上門服務而感動。

不過沐清淼也不介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和棉紗等,幫他換藥。

三天過去了,傷口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清淼看著那猙獰的傷口,心底微微有點疼。

完事後,傅少騫問她:“吃了嗎?”

清淼答:“沒有。”一直跑來跑去忙著做準備工作,哪裏有空吃飯?

於是,兩人愉快地吃了個晚餐。

當然,愉快僅指清淼一人,萬裏長征第一步,終於邁出去了。

傅少騫呢,全程食不言。

一頓家常便飯,兩人硬是吃出了國宴的莊重氣氛。

清淼一邊默默地給傅少騫碗裏加乳鴿湯,一邊納悶,自己平時也是一愛說愛笑的人,為什麼一和傅少騫待在一起,就不想說話了?

兩個悶罐子在一起,真的能完成媽媽的千秋大業?

吃完飯,清淼該走了,突然想起還有任務在身。

傅少騫像能猜透她的心思一樣,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泳衣帶了嗎?”

“帶了。”媽媽早就給準備好了必備戰衣。

清淼說:“四少,我借您的臥室換下泳衣好嗎?”

傅少騫望著她,眉毛微微蹙了蹙。

清淼的心一慌,又說錯話了?

“以後不要叫我四少了。”

早就不想叫了,天天“四少來四少去”,搞得自己好像舊時的小丫鬟,清淼問:“那我叫您什麼?”

“四哥。”

大胸美女豐美也叫他四哥,清淼才不要和她叫一樣的呢,幹脆說:“叫您少騫好嗎?”

“嗯。”

清淼上樓走進他的臥室,臥室很大,但布置得很簡單,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

整個房間都是一股濃濃的禁欲風,白色成套床品,淺色名貴實木家具,地上鋪著潔白的羊毛地毯,房間幹淨整潔得不像人居住的,沒有一點兒煙火氣。

這個男人絕對有潔癖。

空氣裏有男人身上好聞的香水味,帶點兒魅惑的味道。

沐清淼小心地坐在他潔白的絲質床單上,生怕弄髒了他的床單,輕手輕腳地換上媽媽給準備好的胭脂粉色的三點式泳衣。

換好後,對著穿衣鏡照了照,小小的幾片布料,僅僅能遮住三點,好尷尬。

意圖如此明顯,聰明如傅少騫會不會反感?

媽媽讓她穿得如此暴露,如此性感,去勾引傅少騫,卻又不讓她被傅少騫吃了。

想嫁入豪門,靠她自己還真是挺難的。

沐清淼使勁扯了扯泳衣,結果扯好這邊漏那邊,扯好那邊漏這邊,怎麼扯,那塊巴掌大的布料也蓋不住全身的春光,隻好去浴室找了塊大浴巾披在身上,勉強才能出門。

沐清淼扭扭捏捏地推開臥室的門,沒成想卻硬生生地撞上了一堵肉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