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在掙紮了許久之後,索性也就不再反抗了,順著一些,反倒是沒什麼事。冰妍隻是憑興趣,也不知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倒是她身邊的那個人,很少再過來,聽說是被派去了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別是去查餘也的就好。
說什麼也得想個辦法出去,同餘也見上一麵,跟他說此地不宜久留,趁還沒有到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能回去還是盡快回去的好。隻要離開了西域,去哪兒都好。冰妍已經是瘋了,誰都不知道她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已經讓餘也幫了許多事了,不能再繼續連累餘也。這說什麼,也得護住餘也。
這樣想著,便叫人帶話給冰妍,說是自己有要緊事要同她說說。冰妍也知道,曾煜這個樣子,即便是想反抗,也是什麼都做不了,折騰累了,自己也就知道了。知道她的良心用心,總有一天,也會乖乖聽話。
“煜兒可是想明白了?”
“我想明白與否,對你而言,是不重要的不是嗎?就是這樣耗著,也得不到半分結果,我還不如選擇更好一點的結果。”
曾煜假意放下。在不知道冰妍到底想幹什麼的時候,就隻有先示弱服軟。等到可以自由出入的時候,再去探究其他的事情也不遲。現在要是繼續那麼強硬下去,難保冰妍不會惱羞成怒。
冰妍笑了笑,手耷拉在栓著曾煜的鏈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目不轉睛的盯著曾煜,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煜兒,你畢竟是我的孩子,你怎麼想的,我心裏能不明白?你不過是想著要去救餘也罷了,否則,依照你的性子,就是被活生生的折磨死,也不見得會低頭。教了你許久,還是不見你真的心硬過,也不知道你這性子,到底是隨了誰。”
“從一開始你都知道了,那玩兒這個遊戲對你來說還有什麼意義?隻是看著我出醜,覺得心裏甚是開心?不論我是怎麼想的,對你來說不也是,隻要服軟了,什麼都好說?”
曾煜絲毫都不懼怕,就這樣和冰妍對視。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哪兒有什麼害怕不害怕的,早就已經習慣了。都不曾報什麼希望了,不過是過一天是一天。再難受的日子,也總有過去的時候。
冰妍絲毫沒有動怒,反倒是覺得有些好笑。煜兒這孩子,還真是同她的性格如出一轍。隻是他還沒太狠得下心罷了,等到煜兒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這個位置,也是為他量身定製的。
經曆了那麼多事,心裏竟還存著婦人之仁。煜兒就不曾想過,他對別人善良,對別人手下留情,別人是怎麼對他的?還不是不管不顧,甚至在知道一些事情的時候,把他當成怪物一樣?這些事情,他都忘了嗎?
“煜兒,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良苦用心。想我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很快就有一出好戲要上演了。即便是你不叫人過來找我,我也會來找你的。你的好兄弟餘也,隻怕是命不久矣了,出去看看他,見見最後一眼,也是省了遺憾了。別說我這做娘的,什麼機會都不會給你。”
“你到底想幹什麼!”
曾煜已然是憤怒到了極點,從最開始的一直抗拒,到現在,已經漸漸絕望。明知道自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還是想再試試。可真的知道,是多麼的無力回天的時候,那種無力感,才是最致命的。
明知許多事,但就是幫不了任何人。冰妍想的,就是要他親眼看著所珍惜的東西,被盡數毀去吧。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要是現在同煜兒說了,煜兒也不會明白,這心中的埋怨多了,看戲的時候,就不好玩兒了。娘親這就放了你,既是長老們都知道這事兒了,也該知道,你是我的接班人。”
“我對做你的接班人,可是半分興趣都沒有。一旦我有機會可以逃出去,便不會放過。待我有本事可以足以與你抗衡的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你。”